“你是说,你在轮回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苏醒,而是被那个叫李知山的小子占据了身体十多年,而你在此期间没有任何控制身体的能力?”木砚所在的世界,被云雾做阻隔的山巅之上,三道身影或坐或站。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皱着眉头,沉声道:“这种事情从计划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不是我们的族人从来没有觉醒过灵契一样。”一旁的见夕冷声开口:“木砚,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木砚的神情倒是没有两人那般压抑,三人里只有他坐在地上,拔起一根深紫色的草叶叼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倒是觉得这不算是一件坏事。我们的计划执行了这么久,对抗过的文明没有三百万也有两百八十万,见夕,你这两千年一直在真古王庭,也就是人类文明所谓的亚洲境内布置时空锚,你有没有发现这人类文明与其他文明的不同之处?”
名叫见夕的少女略作思索,点了点头:“我和启明挑起的数次大型战争里,人类死伤惨重,尤其是48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们一度以为这将彻底摧毁人类文明,我们能够拥有数千年乃至数万年的时间在亚洲安插时空锚,但是这个文明的韧性以及其上位者的领导能力却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前所未见的。在我们出现在人类文明高层的视野之内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无数次地尝试过破解我们的灵契,以及破坏我们已经种下的锚,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们先古遗民的血脉,那么尝试破解灵契无异于自杀,他们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里肯定也明白了这一点,然而人类对我们灵契的破解工作却一直没有停止。至于死了多少人,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他们的意志坚决到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一旁的高大男子启明也点了点头:“这次的敌人前所未有的难缠,我想如果不是6432万年前为了消灭恐龙文明而让太多同胞陷入了沉睡,导致那段时间只有最多三个执锚者在同时行动,也不会让这人类文明能够如此安稳的发展。而且,你们应该也发现了,以往的文明的个体形态的进化,往往在持续数万年后就会与自己的祖先大相径庭。然而人类没有,他们形体构造与自己数万年前在大草原上的祖先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我有一种预感,人类整个群体的进化偏向文明的推进与认知革命,一旦他们第二次认知革命完成,那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彻底宣告失败了。”
木砚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错。我们能够熟练地运用灵契只是因为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很幸运地觉醒了对与这个世界的感知,使我们对这片世界的理解高于其他文明一个维度,这是我们的优势,而一旦人类文明也发生类似的变化,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人类的下一步进化真的会是你所说的认知革命,那么我感觉,这李知山就是第一个觉醒的人类,因为他的灵魂结构,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迅速释放附魔灵契。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知山,和人类文明,就是我们这个持续了上百亿年的计划的转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怀疑,李知山与我们那位被囚禁的同胞有不浅的关系。”
启明眼神微眯,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李知山在幼年时期通过那位同胞接触过灵契,从而导致了他开始逐渐觉醒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感悟?”
“暂时没有证据,直觉咯”木砚耸了耸肩。
木砚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他说对了。
同一时刻的现实世界。
变化,不停地变化。
李知山平静地感受着周围环境的改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紫色的天空,闪亮的繁星,自己正站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熟悉的风吹过,他看着眼前有一群人正围成一圈站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的高台边,他们神色肃穆地围绕着高台站立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安静的就像一座座地球诞生之处便矗立于此的雕塑,而今他们依然挺立。
从中他没有见到绾,木砚和那位见夕,但是不知为何,当他的视线扫到了一个身材偏瘦的金发男人时,他十分肯定,对方就是木砚,没有任何理由。
或许有,但是李知山此刻并没有时间去深究,因为那被围起来的高台上走上了一位身披橙红色华丽长袍的老者。在老者走上高台的瞬间,原本凝固的人群开始有了一点骚动,他们有的向老者发问,有的与身边的同伴小声交流,很奇怪的是,虽然他们说的不是中文,但是李知山却能够听懂他们所说的内容。风声太大,加上说话的人太多有太小声,李知山只能模糊地听到那么几句。
“阿桑大人的那个计划真的需要我来参与吗?可是我还太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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