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尖锐的铃声刺入昏暗的卧室,床上,纠结作一团的被子蠕动着,挣扎地伸出一只手来安抚躁动不安的闹钟。睁开惺忪的睡眼,赵文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大脑里隐隐约约地浮现出间断的场景,“好梦呐……”他呢喃着。
“滴滴滴!”幡然醒悟。
“哦,忘了,”猛然坐起,关掉闹钟,“今天要报道呀!”
六月,中考结束的赵文尹开始了假期。如今七月的他,要去到高中,参加军训。
麻利地穿好衣服,他一骨碌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清晨的清凉还在负隅顽抗,猛烈的阳光一寸寸地灼伤着大地,远方早已是滚滚热浪,“唉,这大晴天的。”赵文尹苦了苦脸,走到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他来到餐厅,母亲早已起床,粥也放在桌上了,静凉片刻,已是温热。
“老爸他上班啦?”
“对啊,快吃吧,待会要不要我送啊?”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哦对了,出门前把药吃了,别忘了。”
白色的药片被母亲放在桌上,赵文尹无聊地敲了敲那板药,他有荨麻疹,不知换了多少新的处方药,这次不知有没有效果。
“哦…副作用…嗜睡…”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着印在铝箔上的说明,“那岂不是和安眠药一个档次,到时候感觉感觉。”
喝完最后一口粥和着那药,赵文尹看了看表,“妈,我走了,药我吃了。”
“路上小心哦!”
“好的。”
这大概是我的日常了吧,他想。跨上自行车,赵文尹疾驰在马路上,大夏天的没什么人,人都窝在空调房里,如同动物冬眠一般熬过酷暑。
浙江,赵文尹出生之地,妥妥的南方了,倒也是季节分明,该冷的冷,该热的热,所幸没什么天灾,人祸么…就这么会儿胡思乱想的劲儿,路边窜出来个人,素质很好,斑马线都没走,来不及刹车,赵文尹一拐,人车分离,整个人漂移了出去,止不住地趔趄,终究是倒了。
匍匐在地上,感受着柏油路的高温,赵文尹弹了起来,“烫烫烫!欸,我头好痛。”
抬手一摸“啊,有头盔,幸好幸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赵文尹忍不住傻笑,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兄弟,你没事吧?”
话说那人似柱子般杵在那儿,方才更是心中一紧,现在看到赵文尹的傻呵呵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无妨。不过下次可别这样了,我看也就是我命大,连伤都没有,倒是可惜了这帽子。”他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
那人突然慌乱起来,“哎哎哎,我的错,我的错。”他连连道歉,“要不这样,我送你到医院,检查检查,手续医药费全我出,帽子我也赔你一个一样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额…”赵文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冲刷得手足无措,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吓这老实人,知道刚才他的速度也过快了,只占着半理,便也不再戏弄。
“算了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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