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燕那一双凌厉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林文:
“直接发兵?难道不需要其他方面的布置吗?”
一直以来张燕都很忌惮林文,没错,是忌惮,除了忌惮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情绪参杂在内;
其,曰:恐惧,曰:嫉妒,曰:愤怒!
林文永远将自己摆在外来者的位置上,永远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永远是那样的若即若离!
诚如林文看不上张燕的小家子气,张燕也看不上林文的狂傲!
对视那双凌厉的眼睛,林文细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看样子他好像是在笑:
“当然不是,谋而后动,此乃立足之本,有勇无谋,神仙难救!况且,那些粮食也不是予取予求的!”
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手,林文将那份简陋的地图拿到地上,蹲了下来,低着头仔细的思考着;
他是一个精明的骗子,而骗子最渴望的就是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
从某种方面而言,打仗与骗人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牛饮山、滩沱河、上定,这三个地方囤积重兵,防范我们进入冀中、冀北,向冀南的路途较为难走,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去赵国、魏郡这两个地方打秋风!
上定这里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这些日子我也去观察过,他们大约驻军一万两千余人,装备非常精良,同时又是跟随皇甫嵩参加过数次大战,战斗力极为强悍,难以对付!”
林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燕便打断了,道:“你不是说我们只求粮食,不打仗吗?”
这算是什么意思?林文看了一眼张燕,就当他所说的没听见,继续说道:
“这一万两千人中,有一千为辎重队,有五千长枪兵,还有刀盾手三千,弓箭手两千,剩下的便是——骑兵!”
张燕舔了舔嘴唇,豁然间明白了林文的意图,出言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我们南下征集粮草的最大障碍?”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次征集粮草的人数绝对不能少于五千人,否则,一旦遇到骑兵追袭,征粮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还有,为了迷惑上定的官军,我们还要故布疑阵,迷惑视听!”
林文不雅的坐在地上,背靠石碾子,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白玉盘一般的太阳,道:
“这是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官军之中也不缺乏智者,不怕意外就怕外一啊!这次的行动不会那么容易的!张渠帅?你,信任我吗?”
张燕看着林文慵懒的模样,神色变幻不定,良久,笑道:
“怎么会不信任?却不知晓林先生要干什么?”
信任我?为何考虑这么长的时间?林文心中冷笑连连,张燕,他还没有后来那份沉稳与智谋啊!
所以说,有些人如同老酒,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焕发出醉人的芬芳;
双手拢于袖间,林文支起身子与张燕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说道:“征粮,我来!五千人马!”
张燕心中一惊!
黑山军一共多少人?三万余人;
其中还有五六千人的老弱病残,虽然他们身边还裹挟着七万余人的黄巾众,号称十万,那不过是吹牛的罢了;
黑山黄巾与黑山黄巾军那是两个概念!
一字之差,天上地下;
五千人,要能够经历住长途跋涉的,那必然是青壮,如果林文一去不回?那损失可就大了!
张燕心中没底,干笑两声,道:“事关重大,不知能否让我思肘一下?原以为先生为让我亲自去征粮···”
林文无所谓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向茅草屋中走去,大袖飘飘,尽显潇洒之意,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似的;
而实际上林文那双细长的眸子又眯在一起了,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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