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大睡了三天,林文才缓过来,现在,他身处于太行山中,黑山黄巾包裹之内,安全得很,他只记得睡过去之前交代过几句话,一为按兵不动、切勿惹是生非,二为不要伤害肉票,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林文走出了房门,迎着阳光的明艳,懒洋洋的靠在石磨上坐在那个羊皮上,半开半阖的眼睛中隐隐有一些怒气;
其实发怒的原因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儿,起因是张燕这几天每天都跑来两三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就是团团乱转,扰了他的美梦,每次做梦到了关键处,那厮就会准时前来,当真是邪了门儿了;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吧?只因为这一件小事儿,原本就不大待见张燕的林文,更是对他抱有很深的成见!作为一军主帅,黑山黄巾十万众的首领,如此表现,太低劣了些了!
院外的柴扉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急匆匆的脚步声中林文挑了一下眼皮,果不其然,又是张燕这厮,看他面容纠结,眉宇紧蹙,想来心情也不怎么好!
哈气连天的林文伸了伸手,道:“渠帅先坐下休息一下,喘匀了气儿再说!我刚刚醒来,脑子也不大好使,还需要恢复一下,绑票这伙计当真是没啥技术含量,倒是费尽心力,让人疲敝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张燕怒斥一声,继而说道:“祸起萧墙啊!我们搞到粮食的风声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那眭固、于毒等人尽皆摩拳擦掌,眼看着就要于我不利啊!”
“恩?狗胆包天!有能耐自己搞粮食去!打劫自己人算什么本事!一群孬货罢了,渠帅不必如此!淡定!淡定!先让我在躺一会儿,再跟你商量,啊?”
林文显然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打了个哈气,翻身就要睡,张燕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将林文拽起来,道:“林则诚!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是在居功自傲吗?”
陡然间,林文怒睁双眼,盯着张燕的双眸,冷笑迭迭:“张渠帅!你这样说就有些过分了!有些事情咱不妨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哼!封林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我大可以不必再回来,冒着如此大的风险!
要知道我在外边随便找个势力也能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滋润!若不是念在你对我也算有救命之恩的份儿上,你当我会受你这鸟气?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师转世,王霸之人了!”
眼看林文面色不善,句句斥责更是利刃一般扎在张燕的心头!是啊!他也不是没听牛二木的禀报!无论是天之骄子一般的袁绍,还是曹孟德这样的实力派,亦或是甄氏商队那种巨富之家,全都抛出过橄榄枝,无论跟着谁不比做着匪寇要强?
一日为贼,终身为贼!林文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顾自身的名声,强行将卫宁掳掠而来,估计他的名声也传遍了大汉天下了,自此之后,他损害的东西可就多了!
可想而知的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林文与人争论,即便是站在上风,人家来一句,不屑于盗贼匪寇为伍就能将他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中!受人家的白眼与嘲笑!这是多大的牺牲啊!
黑山黄巾军?能有什么好处?跟你张燕抢夺兵权又有什么好处?当贼头子吗?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张燕抿了抿嘴唇,躬身一礼,道:“事情紧急!一时激愤!一时激愤!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军师海涵,不看我张燕的面子,也要看黑山黄巾十万众的面子啊!拜托了!”
林文白了他一眼,倒靠在羊皮上,略微调整,算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语气也软了下来,按照他的预计,三两年之内,他还是要与这个人合作的,真要闹僵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当下,道:
“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渠帅要宠辱不惊,你若这般慌乱,那下边的人岂不是会更加慌乱?自乱阵脚,谈何迎敌?可也?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一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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