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去申请杰青。第三件事，就是你明年去试一次水。很少有人能一次成功，燕大的楚楠那么出色，今年也没成，所以你也得做好多次申请的准备。你这五年，有5篇PRL对吧？其他还有些什么？”
“还有六篇PRB和四篇PRD。还有一篇CPC和其他一些二区的成果。另外还有两篇正在写。”
关山隐约猜到江院士为什么催着自己申请杰青，心里非常感激，脸上多多少少显露一点出来。
“正正经经把工作做好，拿出点像样的成绩出来，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谈恋爱！”对上那双澄澈中带点孺慕的眼睛，老爷子有点被看破心思的感觉，急着撇开眼，没好气地说：“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些东西，把组里的风气带坏了！为人师表，最重要的是以身作则，给学生们做个表率。大家都学你，不好好做科研，成天就知道谈恋爱，以后该怎么办？将来学生们毕业了，没有成果，靠什么吃饭？你对得起学生的父母？对得起国家给你的科研经费？对得起养你的十四亿老百姓？”
“我知道，我做错了，工作上我一定抓紧，给学生们做个好表率。”关山不住地承认错误。
程老师拍拍老爷子的胳膊：“好了好了！小关平常那么拼命，学生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老头子，不要借题发挥。”
关山告辞出了门，老太太好奇地问：“你催着他申请杰青，不单单是为了单位的人才结构吧？”
“人才结构肯定是最重要的。还有杨光明的事情，让人像吃了苍蝇一样。他今年没上，明年估计还会再试。现在看来，这个人心术不正，他要是上了，对这整个领域都会有很坏的影响。”
“至于关山，他这样的条件，放在普通老百姓家，那就算是乘龙快婿了，人家女孩的父母，说不定愿意背点女儿搞师生恋的坏名声，得一个关山这样的女婿。
可文昌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小关要是什么都没有，文昌凭什么把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他？那个女孩子非常优秀，没点真东西，他不成了吃软饭的倒插门女婿？以后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这样的婚姻也走不长久。如果小关三十出头就能拿杰青，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文昌就没理由瞧不上他，人家也不能说他靠抱院士岳父的大腿才能出成绩。”
“说起这个，还有人传他通过他姐姐姐夫抱你的大腿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不认识他，需要张博来牵线搭桥？张博能做我的主？莫名其妙！物理学院的任何人，只要好好做事，我就一定是他们的大腿！把我当什么了？小人之心！”
老太太温言道：“我的意思是，小方也没那么傻，人家说啥就是啥。他手下那么多强人，他要是没点真本事，只是个书呆子，能管得了那几千号人？而且现在这年头，爱说闲话的人满世界都是，咱们学校也一堆一堆的，你管也管不过来，咱犯不着为这个怄气。”
江继川名满天下，但他年事已高，无儿无女，将一颗心都放在工作上，自认一生爱才如命，做事公正，可是还是逃不过被说闲话的宿命，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多少有些心意阑珊。
“哼，都是闲的！话说回来，如果小关有个杰青，将来如果这事被捅到学校，学校下手处理的时候，可能多多少少会有点顾虑。田校长做科研出身，爱才，我估计他不会下死手处理一个才三十出头的杰青。即便万一为了什么原因，他在咱们这里呆不下去，有个杰青，他去别的学校，也能找个好位置，现在杰青在一般985很吃香，就是去清大燕大，正教授位置也问题不大。他们两个的情况，两个人想在两个单位工作，只有去燕京或申城，其他城市很难找到两个做粒子物理的单位。在一线城市，没有杰青，他哪里搞钱买房子？”
“所以还是咱们这种二三线城市好，年轻人生活压力没那么大。”
“对啊，文昌一直在抱怨，他们现在招人很难，科学院现在除了杰青，年轻人都不给房子。一个助理研究员，博士毕业，三十左右的年纪，正是成家立业生孩子的时候，可一年税前才十来万，在燕京城租一套一居室，一年房租就得五六万，让人家拿什么养家糊口？年轻人都去工业界，以后谁来接班？”
看着一脸忧色的老爷子，老太太打岔道：“你听谁说魏少坤想当书记？我看他现在也挺低调，和和气气的。”
“上次高闯去医院看我的时候，我们无意之中聊到的。他女儿在部里哪个局当局长，魏少坤在部里到处打点活动，怎么可能瞒得住人？低调和气，”老爷子哼了一声，“他现在说两句话，一个眼神，就有小弟帮他把事给办了，自然低调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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