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道:“项......项前辈,所言颇有道理,倒是在下以偏概全了。”
项雷很是满意,微笑道:“何者为正,何者为邪?这个问题,并没有绝对的答案。你只需要认定你心中的道路然后将其贯彻到底。”
柳叶沉思良久,拱手道:“前辈一席话,令在下如沐春风,获益匪浅。”礼毕,柳叶转身离去。
“小伙子。”项雷突然叫住了他。
柳叶转身,只见一白瓷瓶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他伸手抓住,定眼一瞧,瓶面上面粘有一白纸,上面写有“春风续和膏”五个字。
“这药膏对你伤势很有帮助。”项雷道。
柳叶一怔,微微躬身道谢,迈步离去。
柳叶刚出屋子,眼前只见一排排翠绿修竹,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
竹林中环境甚是静谧,柳叶穿过竹林,又接连绕过了数条山道,弯弯曲曲,七高八低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终于回到了大路。此处离苍溪城并不远,他便徒步朝城里而去。约莫又行了一个时辰,终于望见了苍溪城轮廓,他加紧脚步,进得城中,径直到市集购选了一匹好马,纵马疾驰,朝着剑阁轩方向奔去。
苍溪城到剑阁轩路途较远,柳叶赶路甚是无聊,不禁出神,寻思起项雷说过的那番话来。
“何者为正?何者为邪?正邪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柳叶沉吟道,“认定我自己的道路......”
“助人为正,害人为邪。这句话定然没错。如若魔教中......有人行侠仗义,我遇到这种人,杀还是不杀?”想到这里,柳叶极为纠结,“师父一直都说,魔教人士害人不浅,各个心狠手辣,如若擒住,我辈必当杀之。那假如我杀了这种人,那我是不是就是邪了?但如若我不杀,不就违背了师父的教导了,难道说师父是错的?”
“不不不,师父定是说的那些魔教中的大恶之人,必然不包括那些好人。是了,世上只分善恶之人,又何必管他是不是魔教中人。”思毕,柳叶心中打定主意,疑窦豁然而解。他右手猛的一拍那马臀部,飞驰而去。
时辰已至黄昏,此时距离剑阁轩还有近半天的路程,当日必定是到不了了。柳叶便纵马朝着一就近的镇甸而去,到得镇甸,在街道上寻了一客栈,决定今晚就在此憩息。
柳叶要了一间住房,肚子不禁咕咕直叫,便来到一楼,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些粗茶淡饭。
菜还没上,柳叶坐在长凳上,无事可做,怔怔出神。这时他右首方的桌子上,两名食客的谈话不禁吸引住了他。
“喂,你听说了么,刀狂欧阳宇飞要和剑圣聂宇又要华山论武啦”一个中年人说道。
“剑圣聂宇我倒是知道,不过这欧阳宇飞是谁?”另一个年轻人问道。
“你年纪小,不清楚很正常,这欧阳宇飞在二十年前和聂宇比武落败,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右手都没了。”那中年人道。
“右手都没了?那他够惨的。”那年轻人道。
“唉,刀狂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是颇有盛名,为人正气豪迈,武功高强,在当年,是和聂宇齐趋并驾的人物,江湖人称之为北剑圣南刀狂。可惜了,他与聂宇比武失败后,一蹶不振,淡出了众人的视野里,江湖上从此就和没了这号人物一般。”中年人语气里不禁也带有一种感叹英雄末路的萧索。
“就算他名声大又如何,终究还不是名不副其实,不然怎么和聂宇比武败得这般惨。”那年轻人鄙夷道。
“非也非也,我听人说过,并非是刀狂不敌剑圣。”那中年人摇头道。
“噢?”年轻人心来好奇。
“听说刀狂为人风流好色,私底下相好的太多,被美色掏空了身子,不然还真不一定会输。”那中年人说道。
柳叶听到这里,不禁失笑,后面那两人更是越扯越远,柳叶也没再管他们。
不过柳叶倒是注意到了一件事,微感诧异,寻思:“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当时在场的就我、雪妹、师父、封掌门以及欧阳大侠五个人。师父他应该不会去大肆宣扬,封掌门门派又事务繁忙哪里来的闲暇,那......就只有欧阳大侠了。他为何要这么做?”
柳叶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懒得去想了,见饭菜已上,三下五除二的飞快吃完了,回到住房里早早歇息了。
鸡鸣声起,柳叶起床,下得一楼付了房钱,出得客栈。此时朝阳刚升,周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他来到马厩,将那匹马牵出来,翻身而上,右手往马屁股上重重一拍,那马长啸一声,疾驰而去。
赶了大半天的路,时辰已至晌午,柳叶远远地就瞧见一处山峰,郁郁苍苍,林木茂密,他心里甚喜。
这座山名为“剑峰”,原来,这山峰形状就和一柄长剑直插入地底似的。聂宇当初路过此地,见这山峰风景宜人,环境清幽,甚是喜欢,后来更得知其名为剑峰,自己又是极其爱剑之人登时大喜,便在此山中落居。柳叶便在这山中长大,这一次出去江湖时间颇久,归家的欢喜油然而生。
柳叶纵马上得山道,徐徐而上,山道还算平缓,右首方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绵绵不尽,左首方的峭壁险峻陡峭,高耸入云。青天之上,更见有数只雄鹰展翅翱翔。此时人在这一片天地间行走,莫不感叹于自身在大自然中的渺小。柳叶登时只觉胸襟大畅,神怡心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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