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将聂宇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聂宇听到欧阳宇飞已死,心下黯然不已,沉默半晌,道:“叶儿,带我去欧阳兄坟前。”
柳叶点头,随即转身带路。
三人来到那处小坡上,只见一座简陋无比的孤坟立在那里,坟周空空荡荡的,不禁给人一种萧条感。
聂宇注视着孤坟,双眼出神,喃喃自语:“欧阳兄,你武功卓绝,如若不是遭遇奸邪之辈暗算,岂能落到如此地步,你武功卓绝,重情重义,当今天下能让我钦佩之人,寥寥无几,而你可算得上一个。(说到这里,聂宇又慨叹不已)现在你已亡故,于聂某来说,便是少了一个难得的对手,少了一个知心的朋友。”言毕,聂宇双手合十,敬了三次礼。
聂宇这一席话言辞诚恳,由衷而发。不免又引起欧阳雪心中之痛,她登时亦泫然而泣。
气氛有些悲凄凝重,柳叶不免受到影响,喟然而叹,轻轻地将欧阳雪揽在怀中。
聂宇回过神来,问道:“叶儿,听你说,下山的桥被弄断了?”
柳叶点头,道:“是,徒儿听那些江湖侠士所言,此事应非虚假。”
聂宇道:“走,去看看。”
欧阳雪对着欧阳宇飞的坟叩了五个头,幽幽道:“爹爹,孩儿不孝,待日后再回来给您修葺立碑。”言毕,挥泪而去。
三人沿着山道下山,这一段路虽说曲折,但并不艰险,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到那天堑之处。
三人一眼望去,只见山崖中央已然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得桥?
聂宇走到崖边处,瞅了瞅两边山崖的距离,心下做了个估算,沉吟道:“这距离或许可以一试。”
柳叶见他双眉紧凝,好似正在思索,不禁一乐,暗忖:莫不是师父有何法子?”
聂宇做好估算,微微点头,说道:“叶儿,欧阳姑娘,紧紧抓住我的手。”
柳叶知道师父定是有了办法,连忙紧紧握住他的左手。欧阳雪亦是握住他的右手。
聂宇气凝丹田,朗声道:“抓稳了!”话甫毕,双足一点,高高跃起。
欧阳雪只觉手臂被人用力一提,脚下瞬间一空,耳边风声飒飒,再定眼一瞧时,自己已然凌空,而下方便是白茫茫的万丈深谷,登时吓得脸如白纸,双目紧闭,噤若寒蝉。
聂宇这一跃足有五丈之远,竟已达天堑中央,眼见这一跃之势已过,颇有下坠之虞。只见他腰盘斗转,凌空一旋,登时又纵升丈余的高度。接着凭借下落之势,三人于对面悬崖落地,稳稳当当,轻轻巧巧。
欧阳雪脸色苍白,尚自未缓过神来。
柳叶眼冒金光,盯着聂宇,尽显崇拜之意。
聂宇面露微笑,道:“叶儿,你可知师父刚才所使是何轻功?”
柳叶连忙说道:“定然是‘化剑’诀功夫!”
聂宇很是满意,微微点头,道:“不错,这便是‘化剑诀’轻身之法。本门轻功冠绝天下,精妙神奇,远不止如此而已,为师离那至高之境距离尚远。眼下不过仅仅十丈之远,凌到中途,竟不得已再次发力,方才过来。虽说有身负你二人,但倘若是你师祖施展开那‘化剑诀’轻功来,别说就你二人,再加一人,这十丈距离一跃而过,亦不过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柳叶听的更是血脉偾张,对自家这‘化剑诀’功夫推崇之意愈来愈盛。
聂宇微微一笑,道:“既已脱离险境,这就下山吧。”
柳叶和欧阳雪原本被困雪山,早已万念俱灰,哪料否极泰来,聂宇轻描淡写之际,便已将这最大的困难化解。二人登时犹如那雏鸡脱自鹰爪,羊羔离自虎口,喜不自胜,神采飞扬,连那腹中饥饿都已抛之脑外。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而这华山更是险峻异常,这些山路说是路,实乃于崖壁之中强行开辟的能过之道,艰险难走,一旦失足,堕入深谷,便是粉身碎骨。
三人走得颇为缓慢,一路上均是凝神屏息而行,不敢有丝毫怠忽疏神。
如此行了约一时辰,那最为艰险的地段方才是过了。三人经过一处较为宽敞的平地,周遭稀稀疏疏立着几株老枯木。
聂宇走在最前,陡然间立足,挺立不前。
柳叶有些奇怪,询问道:“师父,怎么了?”
聂宇手势示意他二人莫要出声。
柳叶和欧阳雪在雪山顶饿的那是死去活来,此时心心所念便是快些下的山去,寻家饭店饱餐一顿,见聂宇来这么一出,心中不免焦急,但亦知聂宇绝不做无缘无故之事,当下也不敢违拗,待在原地,噤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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