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有些后悔了,此刻已经势成骑虎,在他心里,这连一次尝试都不算,否则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力量还未建立起来的时候就贸然动手。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王公勋贵和满汉大臣会这么团结一致的向他这个皇帝发难,仅仅是因为一次剪了一营人马的辫子。
“皇上,那些人还在午门外跪着呢。”被李陵派去查探情况的王进宝回复道。
李陵在养心殿走来走去,看来此时不让步是不行了,如果硬顶下去,和大臣们的关系会更糟糕。“拟旨意:黑旗新军简于微末,早积旧弊,朕令其断发乃割其旧冗之意,亦有赋其新生之期许。即令黑旗军即日起蓄发留辫,以为国朝之鞭,钦此。此旨意亦传阅诸王满汉大臣,各令其归家。”
“嗻。”王进宝拟好旨意出去宣旨了。
众臣听了旨意,知道皇帝妥协了,不好再行逼迫,于是各自散去,但是,皇帝第一次的妥协,让很多人心里起了更多的心思。比如,总理事务大臣鄂尔泰。
“庄亲王,您是总理事务王大臣,按理说皇上尚未亲政,先帝令我等顾命,皇上甫一登基,便改潜邸时的宽厚温仁,今日又视我大清祖宗家法于不顾,按理说皇上尚未亲政,我等领先帝顾命之旨意,是否应该多担待担待。”鄂尔泰上了果亲王的轿子,对庄亲王说道。
“鄂大学士,咱这位新皇可是壮年登基,英明果决,我等顾命只是个名头而已。我等在总理事务处只是遵奉皇上旨意,上情下达罢了,可不敢另生他想。”庄亲王允禄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您说的是。只是先帝行政对臣民多有苛刻,晚年多有懊悔,令我等顾命,就是希望我等能辅佐当今圣上,宽待臣民,广施仁政。”
庄亲王意味深长的看了鄂尔泰一眼,并未多说。
“王爷,您是****,这铁帽子戴的稳不稳当,可看我大清能否万年。圣上今日此举,是掘我八旗根基,易我祖先风俗,行事又多无章法,我等做臣子的,应该多加劝谏才是啊。”鄂尔泰继续说道。
“罢了,你的来意本王知晓了,本王虽然已经过继出去,但阿其那塞思黑与本王同为圣祖爷之子,先帝令其二人易名除宗,其子孙仍是爱新觉罗的血脉,还请鄂大学士多向圣上谏言,予其子孙红带,本王亦当从旁辅助。”
“下官早有此意,回去就拟折子奏请,下官先行告退了。”鄂尔泰达成了与庄亲王结盟的目的,满意的离去了。
果然,在大朝会上,鄂尔泰及其党羽上奏,请给予阿其那、塞思黑子孙红带。诸王勋贵也出言请谏,李陵便答应了。左右多发几担俸禄而已。
众臣认为皇帝既然能让一步,就能让更多步,而后,大臣又重提释放允?、允禵,李陵坚持不松口。张廷玉又奏请增加对士大夫的恩遇,取消官绅一体纳粮,李陵依旧不允,在原则问题上他还是十分坚持,又授意自己拉拢的班底提出变更税制,增收商税,遭到大臣们全力反对。于是,朝堂上又开始了扯皮。
这一扯皮,就扯到了夏天。皇帝和大臣们几经交锋,互有斩获——李陵提出废止逃人法获得了通过,放旗丁出旗谋生却遭到大臣反对无法实行,提了几次开放港口,最后开放青岛港,效法十三行,由内务府经营。
最让李陵恼火的是,设立格物局,培养科学人才的方案,被大臣们否了。理由是圣学疆域已定,再以杂学充之,恐令天下读书人舍本逐末,荒废圣人学问。不得已,李陵只得设立了一个没有品级的小研究所,搜罗一些不得志的读书人,原本想让果儿负责,但是又被眼尖的大臣发现进行劝谏,以后宫女子不可抛头露面为由否了。只能由果儿提供几个简单的方向,由他们自己去研究。
“果儿啊,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古道茶苑,颇有几分气象吧。”李陵穿着一身便装,走进了一家规模宏大的茶苑。里边人声鼎沸,甚至茶苑外边的布告栏都围满了人,都在谈论着:“镶红旗霹雳大将军战队联赛排名第四,其主力蟹湖青可是虫中一霸,名列促织排行榜第八,我看这次正白旗汉军的黑煞战队这次悬了,这场要是输了,出现形势不容乐观啊。”
“我看未必,黑煞战队据说从江南引了好种进来,只要打平,就能出线。”
“哦,那纳爷可是打算买平了?”
“再看看,再看看,呵呵。这月的例钱还没下来,谨慎着点。老兄,你买什么呢?”
“唉,人家只收旗人下注,没我们汉人的份啊。”
“那不如由小弟代劳,嘿嘿,赢了请小弟喝杯酒。”
“哪能啊,纳爷,那咱说好了,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五五分。”
……
到处都是这样的讨论,李陵拉着果儿进了茶苑,早有人候着引进雅间坐下。这茶苑中间是一块巨大的台子,四周是雅间、阁楼。比赛还未开始,镶红旗和正白旗汉军的选手正在选手待战区等待,衣着暴露的啦啦队首先开始热场,西域的舞女妖娆的舞姿引来堂下的阵阵喝彩,铜板碎银子不要命的往上扔,更有人大声宣读天字十四号雅间德齐纳贝子爷打赏丫丫姑娘蓝色妖姬十支价值纹银1000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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