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防江陵的八旗有一万人,绿林员额两万,但是七拼八凑凑齐了一万五千人。八旗除上三旗拱卫皇帝之外,调集五千人,两万人押送粮食送去“灾区”。
皇帝下令连夜出发,实际上出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毕竟外边时局不稳,粮食又是战略物资,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就那么送过去。
因为金陵依旧出于封锁当中,皇帝在金陵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所以“真龙大会”还在筹备当中,而在焦急的等待之中,黑旗军抵达金陵城。
黑旗军前锋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藏青色短打军服,身不披甲,显得干净利落,胸前还绣着一把短剑。身上背着的一把火铳——如果还能称之为铳的话——少说三十毫米的口径,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像一杆小炮一样。
“臣牛青松参见陛下。”那人下马昂首挺立向李陵抱拳道。黑旗军对任何人不行跪拜之礼,李陵在对黑旗军讲话时指出:“黑旗军不向任何人低头,哪怕是死也必须站的挺直。”后半句话被刻在黑旗军训练大营最显眼的位置。
“牛娃,出息了啊,都三等校官了!”李陵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改名牛青松了,嚯,你这是枪还是炮啊。”
牛青松颇有些自豪的说道:“嘿嘿,陛下,这时俺媳妇给改的,说当官了不能再叫个诨名。”
“好好好。”李陵连道了三声好:“你们将军呢?”
“将军正带着中军进城,说有人欺负皇上,差俺先来护卫皇上周全。”
旁边陪同的庆复看着一水背着火铳的士兵,讪笑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将军说笑了,谁敢欺负皇上。”而旁边的正黄旗统领则有些吃味:“到底是骄兵悍将啊,见了皇上都不拜。我这个皇帝亲军都没这个待遇。”
“萨哈林,你们要是能自个儿站起来,朕也免了你们跪了。”
看了看队列歪歪扭扭的八旗大爷,再看看骄阳底下一动不动的黑旗军,萨哈林只得跪下说:“奴才该死,将祖宗起家的基业带成了这样。”
“罢了。守好祖宗江山不易,好生看看新军气象,莫要堕了先人勇武。”
“奴才谨记在心。”
李陵也知道这是对牛弹琴,八旗的堕落已经无可挽回——从八旗斗蛐蛐联赛的火爆上都能看到。只是他必须敲打敲打,毕竟上三旗是“自己人”,如果没个态度,会觉得皇上对新军过分亲近,却已经忘了八旗。
黑旗军全部进城,驻扎在总督衙门左近的校场上,统领卫东带各营管带前来拜见。
“卫东啊,你对时局如何看法。”
“臣没有看法,陛下指到哪里,黑旗军就打到哪里。”
“朕这次杀鸡要用宰牛刀了。”
“为陛下前驱,是黑旗军的荣幸。”
“陛下,俺老牛的命都是您给的,俺媳妇说了,我就是死,也不能让皇上掉一根汗毛。”“是啊,陛下,这几日打些山贼匪类,咱连个瘾都没过,刺刀都成摆设了,这些乱军正好拿来练练手。”
因为李陵经常去黑旗军大营与战士们共同用餐,所以这些将士们与皇帝相处,少了几分拘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
“好,士气可用。江南再经不起折腾了,朕要你们七日内,平定江南。明日有个真龙大会,正好,让那些贼匪看看,真龙之威。”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托。”
“下去准备吧。卫东,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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