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哗变向来都是大事,稍微处理不好,军心动摇,局势将会变得不可控制。
朱元璋脸色凝重,带着手下一帮高级将领,匆匆忙忙往后勤部队那边赶,亲自去镇压伤兵造反。
黄观跟在后面,觉得老朱同志和自己那帮叔叔伯伯,都混淆了概念。
造反是造反,哗变是哗变,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讲,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百姓聚众闹事,那可以叫造反,军中人集体起义,才能称之为哗变!
历史上最为出名的哗变先驱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陈胜和吴广。
我们的历史课本上,总是很肯定地说,陈胜吴广是“农民起义”。
就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陈胜吴广和他们手下的一帮小弟,都是大秦帝国开赴北方戍边的军人。
不要被历史教科书误导,人家那是怕教坏孩子,让小朋友误以为军人哗变就是农民起义。
后来,陈胜、吴广兵败身死,但他们掀起的反秦狂潮,已经难以平息,直接导致了强大的大秦帝国土崩瓦解。
由此可见,哗变是何其可怕!
黄观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往前走:“刘丹溪那狗东西,倒底是怎搞的?少爷我交待过他多少次了,人命关天,千万不能粗心大意,一定要心中牢记“宁不治,勿治死”六个字,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宁不治,勿治死?
高首大汗,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看来,少爷一眼就看穿了刘丹溪治死人不偿命的庸医本质,早就防患于未然!
三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了少爷一眼,委屈巴巴道:“小的……没有说是刘丹溪治死了人啊。少爷,你搞错了。”
是吗?不是刘丹溪?
黄观愣了愣,勃然大怒:“除了刘丹溪,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搞事?直接拉出去,喂狗!”
三德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苦笑道:“少爷,王三三。”
王三三?
这是什么鬼名字,和老朱同志的终身代号朱八八,真有得一拼。
元朝的户籍制度,害人不浅啊!
黄观觉得王三三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过,疑惑地眨着眼睛:“三德,王三三是谁?”
三德目瞪口呆:“……”
高首在旁笑道:“少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王三三就是王医正,告少爷你威胁恐吓他的那位。”
黄观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是他啊!你们看看,这就是少爷我的人品,有目共睹,久经考验,绝对不记隔夜仇。”
三德和高首相互看了一眼,点着头暗自偷笑。
那是,那是,少爷你有仇……当天就报完了!
黄观想起王三三那老家伙,就有点牙痒痒,恼火问道:“三德,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三德苦笑两声,连比带划道:“少爷,他其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阴奉阳违,没有按要求去救伤兵……”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一个定远军的中箭伤兵,换了病房,安排到一堆横涧山降兵中间养伤。
降兵们也中了箭,敷了草药,现在伤口已经发炎化脓,身体出现了排异现象,哀嚎连天,痛得死去活来。
定远伤兵若无其事,取出元军标配的小锉刀,悠然磨着狼牙箭,不时还“噗”地吹一口锉下来的骨末。
旁边的横涧山降兵满头大汗,诧异问道:“兄弟,你是哪个单位的?”
定远伤兵很自豪,傲然答道:“定远军主攻部队!”
降兵吃过定远军主攻部队的大亏,艰难倒吞一口吐沫,很奇怪地看着定远伤兵,疑惑问道:“兄弟,你的伤口……不疼吗?”
别说是身体里面插着一截两指宽的箭头,就算是脚底板扎了一根竹签子,都让人受不了。
降兵简直生不如死,做梦都会疼醒!
定远伤兵用一种比他还奇怪百倍的眼神,看天下第一大傻瓜一样看着他:“疼什么疼?刘一刀刘医正亲自操刀,为我开刀取出箭头,缝合了伤口,还敷上了我们少爷独家发明的伤科圣药。这两天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很快就能回部队参加正常训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降兵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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