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从来到元朝末年的那一天起,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瞧我这爆脾气,该动手时绝不啰嗦,不服就干!
来啊,互相伤害,谁怕谁?
郭大帅刹那间提高了警惕,癔症儿童黄观的犯罪问题,确实是影响滁州社会安定的大难题。
让这神经病挥舞着菜刀,满大街砍人,实在有损滁州文明城市形象,万一哪天又冲进大帅府里除妖伏魔,那我……可就惨了。
郭大帅觉得,很有必要专门颁布一个条例,明确规定:黄观犯法,与庶民同罪!
朱元璋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喝了一声:“观儿,不要胡闹!”
这败家玩意儿东搞搞,西搞搞,只要一犯事,就拿癔症复发找理由,太不像话了!
黄观摊了摊手,委屈巴巴道:“义父,孩儿许久没有犯病了,今天心情不好,就让我再犯一回成不成?”
朱元璋一拍脑门:“唉……”
郭大帅强作一笑,和蔼可亲问道:“观孙,你跟大父说说,为什么要砍他?陈总管……惹你了?”
黄观满脸气愤,义愤填膺道:“他说我是纵火犯,故意放火烧了军械库!”
陈必清:“……”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干了坏事,竟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郭大帅大驾光临,就是为了军械库火灾事故来的。
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冒着袅袅青烟的房梁,郭大帅感到很为难:“这个嘛……”
纵火罪名肯定成立,是不是故意,就得经过认真调查取证,才能下最后结论了。
黄观龇牙咧嘴,愤愤不平道:“郭大父,你来评评理,就军械库这破房子,像个叫化子窝似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故意去烧它做什么?要烧,怎么也得去烧你的大帅府啊,你说是不是?”
什么!烧我的大帅府?
我刚装修完,才住进去两天呢。
郭大帅心惊肉跳,听得冷汗都出来了,急忙摆手道:“观孙,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纵火,这纯粹是一场意外事故。”
黄观眉开眼笑,乖巧地送上一记马屁:“还是郭大父深明大义,明察秋毫!”
陈必清在旁哼一声,恼火道:“破房子?军械库里可存放着几百柄环刀,上千张短弓,一把火全烧了,只剩下刀坯。”
起义军的武器很难搞到,以前元军留在军械库的兵器,早就让滁州军的三万穷鬼,就地分赃,瓜分干净了。
军械库纯属摆设,不然黄观也不敢在这里放炮玩。
这些环刀短弓,是濠州部队刚带过来的,战后损毁严重,收回库里集中保养,准备修修补补再接着用。
可是陈大总管郁闷的是,濠州部队的随军铁匠都被打散跑光了,滁州本地的铁匠,全部让黄观少爷招到了王恭厂。
想修也找不到工匠,就这么堆放着。
哪想黄观少爷这个狗东西,竟然把军械库前的小广场当成铁炮试验场,乱放炮还炸膛,一把火将房子烧了。
环刀犀利,是因为采用了特殊的淬火工艺,经大火一烧,钢火退去,基本上成了废品。
重新淬火之后,能不能比菜刀好用,鬼都不知道。
郭大帅心有余虑,也不打算再追究黄观的责任,摆手道:“陈总管,烧了就烧了吧,咱们……也不缺这点东西。”
靠,郭大父你真是财大气粗,你不缺,我缺啊!
黄观愣了愣,眨巴两下眼睛,“哧溜”急吞一口吐沫。
冷兵器时代的刀剑,都是高级货,可以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钢铁产品。
特别是元军的环刀,用料讲究,制工精良,技术含量极高,每一柄都是刀匠千锤百炼的心血结晶。
这可是好东西啊!
黄观眼珠子乱转,急忙拉着李达,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李子,环刀重新回炉熔炼,铸造铁炮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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