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收拾干净!”
听到吩咐,婢女几人赶紧跑进来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碎瓷片收走。
等到屋子收拾干净,新茶沏好,文兴公田勤寿也到了。
李崇文将文兴公迎进来,客套一番入座看茶。
“叔叔,我等被那沈老二给哄骗了,车队乃是假的,里面皆是砖石,我们白费了一番力气,却不知他竟有这样一手,唉,不知真货去了哪里!”
说道最后李崇文竟有些有气无力,后背摊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
然而田勤寿却好似有心理准备一般,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眉头稍稍一皱。
“却是我们轻敌了,如此看来这沈家二少爷不像我等想像的那般不堪,他早做好打算,儒德你可打听了其他北上的商路?”
李崇文闻言点点头。
“我已知会来往掌柜,如有消息定会速来告知我,目前还无消息!”
“那么不曾北上,沈家老二的货多是绸缎,南下已然不能,那去了哪里?”
田勤寿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一者北上未被发现,二者就是东去了!”
“东去?”
李崇文一惊。
“您老是说~”
田勤寿眯着眼睛点点头。
“很有可能如此!”
“东去的话,那沈老二是哪里弄得船?如今出海多被许掌柜所拢,莫不是他与宁波帮走在一起?若是如此我等该如何做?降银息之事已经被他摆上一道,如今这口气我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说着李崇文显得更加气氛,右手扣在桌子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田勤寿轻磕一声,李崇文听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平复心情。
“现在来看此事不可急躁,表面上先缓一缓,暗地里却要多动一动,弄清楚那董万金与这沈老二到底有何交易,东去用的是谁家的船,这些都要弄清楚。
沈家与阉党勾结在一起,在之前我等还可斗上一斗,不过现如今京中处境艰难,仁人志士多被排挤,我等切不可在此时生出事端,不过这沈家和阉党早晚要收拾,我们先冷静下来,再求一击毙命!”
田勤寿嘴角一撇,语气暗狠。
二人说道这里恰有下人来报,说是京归士子苏公子有请李崇文一叙。
闻言田勤寿起身告辞,李崇文将其送出门外,呆愣了一会儿,带着仆人前往苏公子的下榻之所。
时月楼是苏州有名的一家客栈,无论是钦差大臣还是过路官员都爱下榻此处,此次京归士子当然也要下榻这里。
几日来苏公子流连小娇姑娘那里,.nshom各种事情都被其抛在脑后,今日小娇姑娘去了扬州,这才从怡红馆回转时月楼。
想着小娇姑娘离开,将是多日不见,心中烦闷,心情愈是不好,加上苏州城里的传言,让他想起了在怡红馆的遭遇,这才让人叫来李崇文。
李崇文听到吩咐却也是一刻不敢耽搁,匆匆忙忙跑到时月楼,见到苏公子就是一躬到地。
“苏州李崇文这厢有礼了!”
苏公子随意的挥了挥手。
“儒德客气了,快坐。”
语气甚淡,其中还有着高傲。
李崇文赶紧道谢,然后才小心的坐在椅子上,谦逊的朝向苏公子,偷眼观瞧,只见苏公子脸色泛白,眼窝微陷略黑,整个人十分的憔悴。
“啊~儒德啊,最近可在苏州城里听到些什么?”
苏公子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然后随意的问道。
李崇文在来之前大概也想明白苏公子要问什么,他早就想好该如何回答,也算是有备而来。
可是在苏公子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李崇文假装有些欲言又止,整个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好似有天大无奈一样。
“回苏公子,在下确实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过那都是一些无耻小人随意编排恶语中伤,苏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在下也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将整个事情经过说清,还苏公子清白!”
李崇文如此一说,苏公子提起精神,眼睛中多少冒出些光来,盯着李崇文重声问道:“你说什么?有小人恶语中伤?具体何事你赶紧与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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