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临朝有二十六州,二百四十五郡,下属县镇多不胜数,每一代大临朝皇帝都想将这个数字继续扩大,希望自己死后能追个“武”“烈”谥号,留名青史。
禹州城就是这大临广袤疆土中的一部分,城中繁华城外荒,城外零星散布着数十个小村落,元丰村亦是其中。
“小朋友,我观你骨骼惊奇,定是不世出的练武奇才,何不与我回宗门习武,免得浪费了这绝世资质?”一道身穿靛蓝色长袍的白须老者一手牵驴,一手拿着糖人正在笑眯眯的对村口树下玩耍的孩童道。
“陆哥儿说骗子就喜欢拿糖人哄小孩,要把我卖掉哩!”
稚童不屑的朝着老者吐舌。
老者脸色一僵,尴尬的连忙摆手,“想来是老夫眼拙了,也罢,看来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去休去休!”
“陆哥儿陆哥儿,来福没有被骗子老头一根糖人骗走,来福一点儿都不笨哩!”孩童又吐吐舌拍拍屁股往村里跑去,嘴里高声喊道,引来村里刚下晌的青壮一阵侧目,气势汹汹的围住这老者,个个持着农具鼓起太阳穴,上下打量着老者。
“误会,误会,老夫是玉虚宗客卿长老,有官府的路引,绝非宵小之辈!”老者赶忙点头哈腰,待到随行一位粉琢玉雕的小女童从包裹中拿出路引,这才让村里青壮散去。
“呼,俗语言: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欺我,吓煞小老道也。”老者默默擦干额头汗珠,小声嘀咕。
“咯咯咯,师傅,你怎么又变成客卿长老了?昨天还是护道人呢!昨天还叫无我至尊门,今天又改名了,我都记不清咱们派到底叫啥名字了!”老者身后提着包裹的女童乐的直不起腰。
“哎,你懂什么,若是我说为师便是咱们玉虚宗宗主,旁人就想着宗主亲自跑出来收徒,莫非是什么小门小派?若是这般如何肯让自家孩子拜入我门下?至于名字,不过是称呼罢了,待到有朝一日为师名镇江湖,再定也不迟。”老者故作高深的敲了一下女童,严肃道。
“说的好像我们宗门很大一样,还不就七八个人。”女童吃痛,不笑了,跟在老者身后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师傅你听错了。”女童捂着小脑袋赶忙转移话题。抬头看见村口大槐树下,两个农汉并肩蹲在树根处,一口面条一口韭菜“哧溜哧溜”地大口吞咽,引得女童咽了咽口水。两汉子谈笑间扭头看了一眼女童,嘿嘿一笑,吃的更欢了。
“师傅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我饿了。”
老者摸了一把荷包,脸色有些微妙,回头对女童笑容可掬,把糖人递向女童。
“师傅你干嘛,你笑的我瘆得慌。”女童连连后退。
“咳,命乃天注定,有无莫强求。今日我们便随天而定,找一分缘法。”老者脸色不变,笑道。
“啥意思啊师傅,我不明白。”
“笨,走,随为师去化缘!”
“啊?那不是和尚们的说词吗,我们不是道士嘛?”
“你懂什么,有道是佛道一家,万宗归流。你要学的还多呢。”
老者女童并一头驴一边言语一边向村头走去。
“‘玉虚宗’?老六你可曾听过这门派?”
注视着两人一驴渐行渐远,其中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轻轻说道。
“不曾听闻,想来是哪里来的野狐禅吧。”
同伴老六挠了挠头,回答道。
“嘿!野狐禅?这些个小门小户若能出得这等得道高人,当今大临皇帝早就威震宇内了!”
“也有可能夜不能寐?”两汉子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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