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玉习武三年,总是听师兄师姐说自己天赋如何绝伦,可从未与外人比试过。听说洛图是剑门的天下行走之时就已经手痒难耐,今天又听到这浪荡儿提起这岔,当即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洛图自然也不会客气,两人出门都没有带上兵刃,陆尘玉是觉得师父赠的锈剑属实拿不出手,太过丢脸;洛图则是宗门规矩,空手行走天下,空手返回剑门,一切剑器随缘。
于是两人四处找趁手物件准备当做剑器比划比划,陆尘玉在宗门三年只学了三样功夫:师父玄敬道人传授的内功和轻功,师兄钟莫离每日教导的剑术以及那次意外馈予少年的天河一剑剑意。和洛图约好了时间后,两人一人往船舱去,一人往甲板上寻。
时间到了,陆尘玉与洛图双双来到大船甲板空旷地点,一见面两人都哭笑不得,你道为何?陆尘玉提了个扫把当剑器,洛图寻了个树枝做兵刃。洛图率先发难,嬉皮笑脸道:
“尘玉小哥,你拿个扫把是何用意?觉得我是垃圾要随手清理掉?”
陆尘玉自然不甘示弱,两人的比斗从一见面就开始了,口舌之争也是攻心计。唇枪舌剑反讽道:“洛兄随处折了树枝莫不是看不起人?”
两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随后一个内息迸发一个剑意凛然,神色同时凝重。
“尘玉小哥,可不要留手啊!”
“洛兄亦当尽力!”
两人话音刚落,同时向前踏步,树枝扫把,此时已经在内息的灌输下坚硬如铁,在空中划过时发出剑鸣之音,同时向对方刺去!一瞬间电光火石,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在一起,“砰”地一声闷响,陆尘玉与洛图手中“兵器”击撞在一起。洛图大叫一声“好!”
只见洛图树枝圈转,一式天马行空的剑招直刺陆尘玉眉间;少年不甘示弱,身形如风脚步轻点顺着洛图手中树枝侧身躲过,又以扫把做剑器状大开大阖,一剑向斜上方挑开洛图树枝。
两人步伐飘忽,忽进忽退。论及轻功陆尘玉隐隐占了上风,绕着洛图的身子乱转,手中扫把所使剑招也如狂风骤雨一般越来越快。
洛图狼狈防守,格挡陆尘玉波涛汹涌的剑招,眼神却越来越明亮,忽然转守为攻,趁陆尘玉一呆之际,向后连退两尺,右足刚着地,身子像不受限制一样跟着弹起,刷刷两剑一左一右似慢实快逼开陆尘玉,形势逆转!
陆尘玉轻咦一声,趁两人换气的功夫开口道:“洛兄这一招倒是有几分道门太极的味道。”
洛图大喘两口气,回道:“好眼力!这一剑名为两仪剑,我三岁观剑,十二岁才勉强学会这一式剑法,道家重道理轻形式,着实不好学!”
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完成换气调息,又交战在一起。不知何时,船上客人都被两个少年交手的声音吸引过来,习武之人看的如痴如醉,船家水手哭丧着脸,不敢上前打扰。
两人剑法越来越精妙,幻若灵蛇,剑势曼妙,快如奔雷。越大越开心,越打越沉浸,两个人不自觉已经带上内息,剑芒吞吐,在甲板船舱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痕,划破衣衫。
就在这时,一道深紫色的内息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横贯穿过陆尘玉和洛图交锋的地点冲入大江。
“轰!”
霸道内息引爆江水滔滔,如雨洒下打湿两个少年的衣衫,看起来颇为狼狈,陆尘玉和洛图不得不止住交手的欲望,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位身着华丽锦衣的少爷连带怒色,一只手呈剑指状缓缓放下。
“两位,你们见猎心喜想要一决高下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二位能否理解一下我们?”
锦衣少爷神情不善,阴狠狠地盯着两人说道,“你们交手是开心了,可有没有想过我们脚下这艘船?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等游到禹州?”
陆尘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众乘客远远围观自己,个个心有余悸,船家欲哭无泪的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少年讪讪放下扫把,赶紧拉着洛图对众人一一致歉,轮到锦衣少爷时,那锦衣少爷一挥大袖,脸色不渝,自顾自轻摇折扇,看着陆尘玉和洛图脸色难看道
“二位若是想要决出生死随意即可,我自有余力护住脚下。可若不是生死大仇,就不要乱了分寸引得无辜人受到牵连!”
陆尘玉被训得不敢吱声,再三道歉。不知为何,陆尘玉见了这锦衣少爷总觉得对方有些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洛图没心没肺,被插手打断两人比斗也不见生气,对着锦衣少爷也是嘻嘻哈哈,笑道
“哟,这位小哥看起来年龄不大,想来也是同去萌芽宴的江湖同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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