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医院特护病房的窗户外,田金涛和芦珊望着里面仍旧昏迷不醒包的像粽子似的的独生女儿,默默的流泪。他们俩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国营单位的工人,好容易托人在女儿即将毕业之际进了市医院实习,没想到聪明乖巧的女儿却在去上班的路上遭遇横祸。
这十来天老两口整日以泪洗面,心里后悔自责不已,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花钱托人让女儿来市医院实习啊,可这后悔药却是买不到了。
走廊上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伤痛中的两人,田金涛回头看了一下,老远就冲着来的那群人迎了过去,距离还有四五米远时就声音沙哑的开口道:“陈医生,我女儿怎么还没醒过来?有没有什么办法救醒她?”
陈医生是田恬的主治医生,他没想到今天黄启东院长居然会带着住院部主任、外科主任、内科主任、肿瘤科主任、护理部主任等一干医院领导来查房,更巧的是直奔他负责的几个病人而来,事前根本就没接到任何通知,也就是说这是黄院长的临时起意。
可这样一来就苦了陈医生他们,很多需要走程序的记录一般都是晚上或凑空补齐,黄院长来的如此突然,让他们怎么可能完善一些记录文件?
暗叹口气,陈主任一边祈祷黄院长千万不要认真起来,一边忙着给黄院长介绍病人的情况,此时忽然听到田金涛的话,哪有心情顾得上,反正离得还远,就当没听见,没有理田金涛。
田金涛只以为是陈医生没听清楚,他老泪纵横,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充满了祈求的表情,迎上前几步,提高声音再次说道:“陈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求求你,陈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求求你了。”
陈医生皱了下眉头,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没看到我正在跟领导汇报吗?不耐烦的挥挥手,敷衍道:“你女儿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已经在安排手术了,等手术时间定下来,会通知你的。”
说完,很小心的看着黄启东的脸,轻声接着汇报道:“黄院长,这个田恬一直昏迷着,全身多处骨折,左腿胫骨、大骨骨折,双侧股骨干粉碎性骨折,情况有些复杂,治疗起来比较麻烦……”
还没等陈医生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作为病人的主治医生,病人家属咨询你,你就应该仔细的像病人家属说明情况,而不是敷衍了事!医院是为人们服务的公益性机构,更何况人家是花钱来看病的,不是花钱来求你施舍的,你拿着医院的工资,就有义务为病人看病和释疑,就应该毫不保留的告诉病人家属你的治疗方案!”
陈医生有点发傻,这谁呀,长相普通,穿着普通,还没有一点气势,虽然走在黄院长的旁边,一直也没见黄院长跟他说话呀,应该是某个病人的家属吧?
是了,看样子不是病人的家属就是来看病的病人,只是刚巧走在了大家的中间而已。
陈医生有了判断,对这个在黄院长跟前搬弄是非的人也就不再客气,“你是干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该干嘛干嘛去,我们医院的事情有黄院长在,哪轮到你指手画脚乱指挥了。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多了,我们医院的工作才越来越难做,你这种人……”
“住嘴!”
黄启东一声断喝,让陈医生住了嘴,大声责备道:“陈医生,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医院生物研究实验室张主任。张主任哪里说错了?你的态度就是有问题,身为一名医生,病人永远是要放在第一位的,病人家属的问题一定要认真仔细的回答,让他们心中有数才能更好的配合医院的治疗!若都像你这种蛮横敷衍的态度,还怎么跟病人家属沟通?怎么让病人家属配合我们的治疗?怎么让他们放心我们治疗?我看就是你的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才让我们医院的工作越来越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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