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暗域”值班室。
正在打瞌睡的牢头被一阵疾风暴雨的脚步声惊醒,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值班室的门便被“砰”的撞开,紧跟着又“嘭”的关上。巡视的狱卒一脸惊恐的抵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是你这兔崽子!”牢头被突然吓了一跳,半晌才看清是手下的一名胆小鬼,不由得火往上撞,“他妈的,你见鬼了是不是!想吓死老子啊!”
“嗯,啊?啊!是、是见鬼了!”那巡逻狱卒一脸惨白,磕磕巴巴地说。
“见你娘的大头鬼,鬼长啥样啊!”牢头大怒,一拍桌子,“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不想干了吧!”
“不是、不是,三舅,你,你听我说……”那狱卒见牢头真发火了,立即陪笑着,“我,我可一直巡视来着啊。这大晚上的就我自己,您说这……”
“你自己?他娘的老赵又没来?”牢头顿时火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他敢不请假!哦,你小子是不是收了他东西,替他瞒着?”
“就、就一包烟,三舅。”狱卒讪讪陪着笑脸,有眼前这凶神恶煞,刚才那“鬼”早忘了个精光。
“说,老赵去哪儿了?!”
“听说今儿下午城里选拔比赛,他、他去替三队那个叫亚修的加油去了。”狱卒不敢隐瞒,诺诺地说。
“哼,他们俩人什么时候好的穿一条裤子了。”牢头冷笑,“老赵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怕是还有什么好处吧。这老小子,总他妈的吃独食!等他回来,我叫他给我吐出来!”
“是,是。这老小子也忒不是东西了,本来说好替两个时辰,这都几点了。”狱卒愤愤地说。
“对了,你巡完了吗。”牢头忽然把眼睛一瞪。
“巡、巡完了,没问题!”狱卒底气不足地说,偷眼看着牢头,生怕再让他出去巡察。
“哼,甭跟我耍心眼。”牢头冷笑一声,打个呵欠,“算了,饶了你,谁叫我是你三舅!妈的,小兔崽子把老子的觉打搅了,也睡不着了!去,找两个人打打麻将。”
“是、是!”狱卒急忙点头,屁颠屁颠地出去找人。
今夜,“大暗域”里没了巡逻的脚步声,算是彻底清净了。
三十七号牢房。
月光中,白练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许久,她缓缓抬起手慢慢张开,手心里躺着一枚石子。
极其普通的石子。
白练在月光下把玩着石子,看着石子在掌心里的投影,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嘎吱”,一声极轻的金属摩擦声在监牢外的黑暗里传来,只响了一下就恢复了寂静。白练的动作瞬间凝固,她侧起耳朵仔细倾听。
沉寂,沉寂。
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犹如梦中幻听。
白练缓缓站起身,她抬起头一脸愠怒,恶狠狠地将手里石子砸向监牢外。“啪嗒!”那石子撞飞进了黑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轻微滚动声。
然后,再次寂静。
“嘿嘿。”
黑暗里,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冷笑声,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清晰、幽冷。
“哼,装神弄鬼!”白练嗔怒地低声说。
“唉!”黑暗中传来一声飘渺悠长的叹息。“啪”一声轻响,这一层照明的灯火瞬间熄灭。
月光下,白练处在明处,她冷冷地看着牢房外的黑暗。
一张干瘦的脸忽然从黑暗中冒出来,贴着牢房的铁栏杆笑呵呵看着白练——是亚修。他无声的微笑迎来了白练愠怒的目光,他无奈的眨眨眼,伸手攥住手腕粗细的铁栏杆,轻松的拽弯,拖着一个麻袋钻了进去。
“我问你,这是什么时辰?!”白练怒冲冲低声说,“让我等了这么久!”
“发生点小变故,耽误了一下。”亚修露出白白的牙齿,走过去将白练的手铐脚镣一一扭开。
“那是什么?”白练活动着手腕扬了扬下巴,看着那麻袋问。
亚修并不作答而是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给白练看,居然是个人——昏迷的女人。
“这是谁?”白练有些惊讶,俯身看了看那个陌生女人。
“她是你!”亚修诡笑着说。
“她是我,那我是谁?”白练感到莫名其妙,瞪着亚修。
“你是她!”亚修露出一口白牙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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