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磊,长得确实很像他父亲。消瘦的脸,有些深邃的眼睛,总是不安地转动。似乎总是在观察着什么。身体细长,与同龄人相比有点单薄。上次从外地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他几乎没话,总会在摆弄着手机。
他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母亲对他有监护权,但是他妈是长年在外,忙着生意,他几乎得不到什么照顾,平时寄住在姑姑家。这样的孩子总是有些个别。显出一种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也看出来了,我对他没有敌意。于是和我攀谈起来。
“我父亲跟你透露过没有,他什么时候能把我带过去,我确实不想在这混了,能跟他去,我会改变我活法。”
“他应该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你们不是也常联系吗?”
“是的,他说过几次,一旦时机成熟了,叫我过去的,但是没有肯定下来。我也搞不清楚,他是在安慰我呢,还是真的想带我过去?”
“真的,他跟我说过这件事,他注册了一个公司。如果有好的起色,会把儿子接过去的。”
“可是她最近让我去部队了,那有朋友,可以帮我送过去。我和我爸说起这件事,他坚决反对,他说,我吃不了这苦。”
“她接触的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那个黑胖子。我不喜欢的。总对我妈妈动手动脚的。”
说到这里,透露出一份愤愤不平的的表情。
我以前见过孤独的前妻,是有几分姿色。他长期在国外,一年当中只有一次探亲,除了全家团聚的那几天,这个女人大部分时间独自守在家里。那时的她免不了受到诱惑,漂亮的女人确实容易惹是非,她又是个不安分的人,孤独跟我说过多少次了,他的前妻善于交际会打扮,甚至能力要超过他,最近用他在国外打工的钱开了个台球厅。还做了一些别的生意,场面铺的挺大,具体能赚钱不我就不清楚了。
貌似这个女人挺忙的,没有时间,照顾她的儿子。我也有所闻。他对这件事情也着急,跟我聊天的时候经常提起来。
今天家里找上门来了,我心里吃了一惊,怎么他来了,干嘛?
“是这么回事,上次你把我接回来了,我妈知道这件事挺感激你的,今天叫我过来,约上你,咱们一同去新百味坐一坐。”
“哦,就是这事吗?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自己亲自来一趟。”
“我顺路,我这里有个朋友。”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天气还早,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我要出去转一圈了,“我也准备去玉米地那里游玩。”
“你不是要找同学吗?”
“往后推吧!”
那里有大片的玉米秆,有成群的喜鹊在飞,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田地,使得冬季的原野显得十分空旷。
贾磊倒是挺会玩儿的。我在田埂上坐着。他没有闲着,到处搜罗一些玉米秸秆。此时的原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他回头跟我打招呼,“带打火机了吗?”我伸手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面还真有个打火机。最近不怎么吸烟了,平时习惯兜里要装一个打火机,用的时候方便。于是,我把打火机拿出来,试验一下,还能打出火苗。我说:“接着。”扔到了他的旁边。
他是要拢火了。儿子也是喜欢玩火,因为这事我很严厉地说过他。有一次点火玩把被子的烧个大窟窿,他父亲头一次动手打他,我在旁边也没有劝阻。现在他绝不会这么玩儿的。
火苗蹿得老高,冒起的一阵浓烟顺风飘走了,我坐在那儿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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