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梦中的事物,即真实又模糊,难于描述。半梦半醒之中,李恒把两者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尽力的安抚着对方。巨猿的精神力并不强大,比普通的人类也差了很多。在李恒的善意中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一阵头昏袭来,李恒被动地从这种状态中退了出来。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即使是精神力弱小的野兽也勉勉强强才能施加影响,何况是更加强大的人类。
巨猿眼中一片迷茫,以它五、六岁孩子的智商实在难以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动物的可爱之处便是没有那么多人类的杂念、欲望。
它们或者暴力,却依旧单纯。
闭上眼睛,休息好一会儿,睁开眼时巨猿蹲在一旁,困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了亲切感,甚至是依恋。
三米的庞大身躯配合孺慕的眼神,还有身上传来的一股味道,这感觉,真是酸爽。
李恒现在更想知道巨兽的痛苦来源,一人一兽比划了半天,巨猿转过身躯,把后背暴露出来。
轻轻拍了拍巨猿的腰,以示感谢。野生动物的腹部、后背都是禁地,这是一份难得的信任。
巨猿身上毛发又长又密,一股腐臭的味道从下面散发出来,李恒一阵恶心。示意它坐下,伸手拨开长毛,几颗人头紧贴在后背,吓得李恒手一松,连退数步。
巨猿转过头,向着李恒“吼吼”叫了两声,露出哀求之意。
李恒能感受到它的痛苦,不忍拒绝,硬着头皮去捡起了地上的长刀,再次拨开长毛,一个婴儿头颅大小的东西紧紧贴在巨猿后背上,一缕黑色的长发顺着头顶落下,与周围的颜色格格不入。
用刀尖捅了捅,那东西忽然扭动了起来,黑色的长发也跟着簌簌抖动,看着一阵头皮发麻。
李恒思索一阵,突然想起自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东西,叫做人头螨,是一种陆生的寄生虫。只是此物极稀少,只生长在灵气充沛的大山中。这种生物很恶毒,一旦钉在动物身体上便牢牢咬住,不但吸食血肉,还会产下虫卵,有的甚至终生生活在身上,直到宿主死亡。
巨猿一身铜筋铁骨,比之一流高手也毫不逊色,却无法摆脱掉这附骨之疽,痛苦的几近癫狂。
他看的书上没有写如何救治。李恒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从皮囊中取出金疮药,干净的棉布。先用匕首把巨猿后背的毛发剃了下来,露出来三只人头螨。匕首从侧面试着插进去,巨猿痛得全身发抖。
人头螨寄生已久,尖嘴、利爪抓的很深,与皮肉纠缠在一起。匕首每割一下,巨猿便一声哀嚎,在空荡的山谷中回荡,他的精神刚刚消耗过大,只能用双手不断拍打巨猿的后背,聊做安慰。
半晌之后,终于一只人头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此时巨猿的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染红,萎靡不振的卧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恒。
手忙脚乱的把药物敷在伤口上,再把棉布盖在上面,用刀把地上的小怪物拍成肉泥,一人一猿靠在一起,都是精疲力尽。
休息了半个时辰,他心里还是担心有追兵过来,尤其是当日那个发出长啸的老者,心里都留下阴影了。
又是一阵比划,巨猿总算知道了他想要离开,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似乎再说还有虫子呢,你怎么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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