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风,收敛了天地间的寒气,橘红色的朝霞漂浮在东边的山头上,将大地染成一片淡淡的金色,郁江河两岸的垂柳已满是嫩黄,河水漫漫流淌,烟霭漫空,映带着远天几点归来的鸿雁,天地间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
在郁江村五队伏牛坳的一个农家小院里,早起的小鸡叽叽喳喳的在院子里刨着食,一只大花猫依偎在黑狗的肚子上,正呼呼大睡,地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湿漉漉的。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刺耳的闹钟声突然响起,正做着美梦的佘明杰,闭着眼一巴掌就朝闹钟拍了过去。
“啊!”
佘明杰尖叫一声,痛得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缩回手一看,一颗螺丝钉正深深的插在手心,那闹钟不知道是质量不好,还是太旧了,已经就被他拍散了架。
“靠!这大清早的,真是倒霉。”佘明杰在心里骂一句,已没有了再睡的心情,赶紧去找酒精消毒,打算自己把螺丝钉拔出来,此时天还没大亮,屋子的光线不好,他只得摸索着去开灯。
他家安装的是老式的拉线开关,佘明杰心里不爽,下手重了些,一下就把开关的拉线给拉断了。
没法,那就摸黑找吧,翻箱倒柜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酒精瓶,结果一不小心,酒精瓶“哐”的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精洒落一地。
佘明杰一阵无语,看着洒了一地的酒精,叹了口气,只好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沾上酒精往伤口上抹。
由于光线太暗,一不小心,手指又被碎玻璃划了一条口子,在酒精的刺激下,痛得他不禁又“啊”的叫了出来。
摸索中点上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看着手上的伤,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心想还是先打扫下吧,不然一会儿脚又让扎了。
到堂屋找来扫帚,用受伤的手拿着扫帚慢慢的扫,一不小心又碰到了手上的伤口,手一抖,不小心就把煤油灯碰到了地上,酒精遇着火,火苗“唰”的就窜了起来。
佘明杰一下就慌了,旁边就是木床了,要是让火烧到了床上就麻烦了,急得他赶紧找东西灭火,扭头一看,恍惚中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他也没多想,端起来就泼了下去。
这一杯水泼下去,火不但没灭,反而火势随着水流四处蔓延,越来越大,这时他才想起,酒精着火怎么能用水浇呢。
眼看火就要烧到床边了,佘明杰大急,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灭火的东西,心一横,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火上,然后跳上去一阵猛踩,总算是把火灭了,只是可惜了那刚买的被子。
看着手心里插着的那颗生了锈的螺丝钉,他想自己把它拔出来,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算了,不为难自己了,还是去村里诊所找医生吧。
正准备出门,他妈妈吴春蓉披着衣服从隔壁房间过来,说道:“明杰,你这是要拆房子吗,哟,你手怎么了?”说着拉过佘明杰的手,急道:“囊个弄的哟,走,快去找医生把它拔出来。”
他父亲佘大能叼着大烟枪慢摇摇的走进来,说道:“找不什么医生,自己拔出来不就行了。”说着抓过佘明杰的手,猛的就把插手心的镙丝钉给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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