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大能一边说着“气死我了”一边被佘明杰和李大憨拉走了,李寡妇见王进财和佘大能都走了,这才捧着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对还留在原地的人说道:“笑死我了,你们说这两老小子,以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杠上了,俩人变得像杀父仇人似的,你听刚才他俩说那些话,跟个小孩子似的,刚才都憋死我了,哈哈哈哈。”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李瀚文捏着兰花,回想着刚才王进财和佘大能那些颠来倒去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俩人太有趣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真不知道年轻时有多折腾。
再说王进财,刚才趁佘大能不注意,悄悄就溜了,使劲的眨了几下左眼,甩动着双手高兴的边走边说道:“小样儿,还想让我道歉,门儿都没有。”
佘明杰和李大憨跟在佘大能的身后,李大憨拉住佘明杰说道:“哥,我怎么看那个娘娘腔李支书看王静萍的眼神不对呀?”
佘明杰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李大憨说道:“哪是我吃醋呀,你忘了你的计划了?”
佘明杰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对呀,我就说怎么总看那小子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他是我情敌呀。”
李大憨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佘明杰想了想,拉过李大憨,咬着耳朵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听是李大憨不停的点头阴笑。
李长攀往王家养殖场投毒的事,和之前毁佘家果苗的事一样,最后都不了了之,还真不是纵容他,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话说的一点没错,李长攀家就两间破茅草棚,送人都没人要,你又能拿他有什么法呢?
想着报警,最后也被大家劝住了,事情说大也不大,警察抓去无非也就是关上几天,于养殖场的损失一点帮助也没有,再说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算了吧,恶人自有恶人收,由着他去吧。
转眼已到了包谷成熟的季节,全村人都在忙碌着往家里掰包谷,这段时间天气正好,每天都是烈日炎炎的,虽说不是干活的好天气,可这是晒包谷的好天气呀。
掰回家的包谷正好可以趁这几天的好太阳给晒干了,马上又要打谷了,如果遇上天气不好,包谷还没晒干入仓呢,又该收稻谷了,那样就麻烦了,粮食晒不干,就会发霉发芽,来年就要挨饿了。
往往在这个季节,好天气就那几天,一旦错过,就会遇到雨季,没收回家的包谷就只能看着在地里发芽了,掰回家更不行,堆一起坏得更快,一旦发芽,玉米就算是毁了。
辛苦了大半年了,谁也不想让劳动成果烂在地里,所以到了这几天,全家人都会放下别的活儿,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齐上阵,路上到处是背着背篓,担着箩筐,满头大汗的人。
生产队长吴红军的老父亲80多岁了,眼见大家忙不过来,也背着个背篓跟着下了地,你先别谴责吴红军为什么会让80多岁的老父亲下地干活儿,这不是城里呀,不管多大岁数,只要还能动的,一般都会多多少少的干点活儿,你就是让他闲着他也闲不住呀,干了一辈子活儿了,早养成习惯了。
本来这天天气很好,碧空万里,微微的还有一点风,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吴红军的老父亲背着一小背篓的包谷往回走,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惊雷,老人家冷不丁的被一吓,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路边的坎并不高,如果是年轻人,最多就扭一下,破点皮一类的,可吴红军的老爹80多了,老胳膊老腿了,虽然并没背多少玉米,但这一摔下去,受到惊吓,血气上涌,顿时就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了。
吴红军赶紧叫来附近一起掰包谷的邻居一起,轮流背着就往镇上跑,就这种情况,村里的赤脚医生根本没辙,不但医不了,还会耽误最佳救治的时间。
这次吴红军才最真切的感受到了没公路的痛苦,如果通了公路,开车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到镇里的医院,可现在的情况是没公路,只能靠两只脚跑,背上还要背一个人,那速度哪快得起来呀,伏牛坳离镇上足足20公里路,还全是山路,就是空着手走,也要走上一个多小时,更别提还背着一个人了。
几个人轮流换着背,差点累得吐血,即使如此,刚到半路人就不行了,几个人把老人放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折腾了半天,眼看着他就断了气。
几人一商量,如今已经这样了,送了医院也是徒劳,不如这就回去准备后事,好让老人早日如土为安。
吴红军听了也觉得有理,几个人又轮流着把死人给背了回去。
一方水土一方风俗,在郁江村,人死后,出殡前一天晚上会大办酒席,称为坐夜,所有沾亲带故的人都会来随礼,礼金可以坐夜那天晚上送来,也可以出殡当天发丧之前送到,这是规矩,要是发丧之后再送来,那就是对主人家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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