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天还没亮,习惯早起习武的刘浮萍,从男生宿舍走出。
轻微的脚步声在校道上响起,步伐均匀、稳定。
两侧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瘦长、歪斜。
踩着灯光,他深吸了一口清凉偏冷的早晨空气,整个人精神抖索、神清气爽。
作为一个习武长达两年多的武校生,他喜欢这种独自走在校道上的感觉。
就好像,武道之途,注定孤独。
不一会,他来到武馆。
武馆可以容纳三千多学员,平时凌晨四点准时开门,此时早已有人,在锤锻了。
磨皮的、凝肉的、炼筋的、锻骨的,大家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皮肉筋骨劲》,还差一个劲。义务武学,就算圆满了。”
刘浮萍走到一处沙包,开始缓慢但沉重地打拳。
作为一个磨皮、凝肉、炼筋、锻骨测试均为A,在曙光武校位列前百的优秀学员,他这个学年,本应炼出劲。
事实上,高三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前百的优秀学员里,已经有八十九人练出了武劲。
这些人,在毕业后就会被各大兵团、世家、工厂、暗势力预定。
成为人们眼中光环环绕的‘一批次血武者’。
是的!
只有高三第一年练出武劲的人,才叫一批次血武者。
虽然,很多补习后也练出武劲的二批次血武者,觉得一批次血武者将来未必一定比自己强。
但,社会给与一批次血武者的尊重、报酬、期待,就是比二批次武者高。
还有俩月,就要毕业了。
一批次血武者的大门,即将关上。
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刘浮萍有些着急了。
在步入毕业班前,他的习武进度一直正常且顺利,顺利到领先大部分人。
他不怀疑自己能成为一批次血武者。
同学不怀疑。
老师不怀疑。
爸、妈也不怀疑。
就连常年在城外做危险生意、在家族中有权威地位的三伯父,在听闻刘浮萍的武道成绩后,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直到现在,刘浮萍训练一点没落下,学校提供的药物一点没少吃,但他却迟迟突破不了。
“砰!”
他一拳狠狠地打在沙包上。
这用特制麻料编制的沙袋深深凹陷,力道十足。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真正的劲,一拳五百斤,足以打爆沙包,锤死水牛。
砰砰砰!
武馆内,拳声不断。
不知不觉,他大汗淋漓,外面也升起了朝阳。
阳光笼罩着他,隐隐有雾气般的汗蒸汽,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不少学员逐渐离开,去吃早餐了。
与此同时,更多的学员,步入武馆,开始一天的晨练。
“还是没练出劲。”
刘浮萍看着通红的双手,再次失望。
他能感觉到体内沸腾的气血,但距离劲,却始终差一点点。
而现在,他该终止晨练,去吃早餐。
即使,吃不下。
“小刘,吃早餐没?”
这时,身后走来一个大叔模样的精悍男子,他双手绑着白布,穿着黑色汗衫,正舒展筋骨。
这是刘浮萍认识的一个……姑且称之为朋友吧!俩人是在蹲厕时认识的,当时刘浮萍正巧手纸掉厕,是赵贵仁从底下送了一包手纸过来。
不过,赵贵仁今年三十多岁了,是炼劲十三年都没有练出劲的补习生。
听说他孩子都五六岁了,现在靠着一份夜间的卸货工作,以及老婆半推半就的态度,支持着他武者的梦想。
“马上去吃了。”
刘浮萍应了一句。
转过身,正好看见赵贵仁鬓角的白发,额头的皱纹。
一时间,他心底的担忧更重了。
“赵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说,你十三年都练不出劲,不感到失望吗?”
赵叔的那份夜间卸货工作是在十一点半到凌晨四点,虽然后面还能睡几个小时,但刘浮萍觉得,这作息规律,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
尤其是到了冬天,还能坚持和住宿学员一样赶来晨练,这毅力,令人钦佩。
“失望?”
赵贵仁笑着走到一处沙包,转了转手腕,咔嚓作响。
他表情看起来颇为洒脱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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