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个土匪,还是土匪的头子,底细可不干净,你敢用我?”匪首的话也正是老卢要说的。
作为兵丁固然被贵族纨绔看不起,但他们也看不起土匪。这就是一群蛀虫,一些自以为是的贵族在上面吸血敲髓,压榨着贫民的血汗,盗匪们在下面吸血敲髓,剥夺着他们做后的口粮。
“怎么,你很想死吗?”柴小飞反问。
匪首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不想死,但他刚刚说的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你们是不是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留他一命,还收他做小弟?”柴小飞对护卫们说道。
护卫们点头,他们的确很好奇,收这种人做手下就不怕终有一日噬主吗?
“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柴小飞回过头来又问匪首。
“嗯!”匪首点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匪头子,遇到有点实力的人马就不敢劫了,可以说放在一府之地都算不上一根葱,顶多也就让县令这个级别的头疼罢了。
“要想知道原因可以,你先讲讲自己的故事吧!”柴小飞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你可别糊弄我们,叫你讲故事你就真的编个故事出来,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有专门从事拷问的,只要你敢撒谎,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你想死都怕是难了。”
听到柴小飞这么说,匪首也是绝望了,只好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匪首盘坐在地上,刚要开口,柴小飞就发话了。
“你们找点药膏和纱布帮他处理一下,看着怪别扭的。”柴小飞对着旁边的两个护卫说道。
两个护卫闻言从马上的包裹里拿出药膏和纱布,给匪首收拾了一下伤势。
此时,匪首做的篝火旁边已经围满了护卫,其中包括老卢。今晚的战斗可谓是推枯拉朽,但所有人都已经无心睡眠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还没睡好的就要起来继续赶路,所幸就不睡了。
现在听到匪首要讲故事,他们的兴趣来了。反正枯坐着也无聊,不如听听匪首的经历,就当解闷了。
“好了,你可以讲了。”见匪首的伤也处理好了,柴小飞也盘膝坐在篝火旁边,等着匪首开口。
“咳咳!”匪首咳嗽两声,缓缓了喉咙,他还真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自己的经历。
“我,叫江阿生,今年三十一岁。”匪首特地用低沉的嗓音开口,周围一群护卫和柴小飞为坐在篝火旁等待着他的下文,柴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偶尔溅起的火星在快速散发自己的光与热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暗淡。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真有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的感觉。没有杀戮与反杀戮,也没有护卫与匪徒,有的只是讲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而已。
“我自幼丧母,和我爹在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虽然清贫,但很开心。后来,我立志要考状元,光宗耀祖,我爹也很支持我。或许是上天眷顾,我居然很有读书的天赋,大家都说我一定会考上状元,光宗耀祖,让我爹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里,江阿生的眼渐渐红了,眼泪已经开始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身子也不断地颤抖,“没想到,两年前,就在我要离家参加乡试的前一个晚上,天降大雨,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就引发了洪水,我的家......没了,村子,没了,爹,也没了。但是我被大水冲进河道里,有个好心的船家把我从河道里捞出来,救了我。”
江阿生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涕泪俱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也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是有能想到手底下二十多个匪徒的匪首江阿生会有这样的遭遇,恐怕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吧。
“两年前有大雨吗?”柴小飞朝着老卢小声问道。
“有。”老卢肯定的点了点头,“两年前,整个秦州下起了大雨,没完没了,很多地方直接闹起了水灾,死了不少人,很多人都流离失所。那时候将军刚来,为了此事头痛了好久。你们倾城郡运气好,只是下大雨,没有起水灾。”
原来如此,柴小飞暗自点头。
江阿生哭了一会儿,像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情绪,摸了摸眼泪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柴小飞,这才继续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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