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同城里,杨令早早下了衙门,往家中走去。
待至家中,感到身心疲惫,独自在大堂里金丝楠木做成的交椅上闭目养神。
杨玉环听人说爹爹回来了,连忙赶来侍奉。
她亲自奉上茶水,给杨令揉肩捏背,并询问道:“爹爹今日怎这么早下了衙门?”
杨令端了茶水,道:“近日来,都司衙门里上下官员都忙个不停,没个休息。
今日,我将他们都放了回去,好生休息一天。等过几日,就要大战了。”
杨玉环心知是哥哥那边准备主动出击了,忧心道:“哥哥那边有把握吗?不如等去支援甘肃的兵马回来以后,再作决战。
毕竟,多一分力量,也多一分把握。”
杨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杨玉环坐下。
杨玉环坐下后,看着杨令。杨令道:“环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多掺和了。
为父知道,你的军事能力,在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下,甚至还要强过许多军中的将领。
可你终究是个女子,这次贾环回来以后,朝廷肯定会封赏,到时候为父就安排你们两个正式定亲。你就安心地待在家中,等待出嫁吧!”
杨令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女儿,感慨万千。这件事能落实下来,也了却了他的一块心病。
杨玉环年少丧母,他当年也忙,没有考虑到没有长辈教她闺中之事。
如今,尽管看起来是个大家闺秀,端庄贤淑。可她却是连一针一线都不会的人,这怎么了得!
所幸天赐良缘,让她遇到了贾环。
贾环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这让他原本以为要拖几年的婚事忽然就变得近在眼前。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女儿的下半辈子找到了一个好人家。
贾环在自己麾下任职,女儿不用远嫁。
这样既不是上门女婿,还不用继承家业,可以自立门户的人也不多,像贾环这种庶子就刚好。
杨玉环听到杨令跟她讲这些,心情很复杂,可以说且喜且忧之。
她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涩,外柔内刚,实际上充满了英武之气。
杨玉环道:“既然父亲决定了,那女儿遵命就是,只是日后不能再侍奉父亲膝下,请父亲多多保重身体。”
得到了杨玉环的答应以后,杨令很是高兴。待杨玉环离去以后,杨令修书一封,差人送了出去。
杨玉环回到闺房以后,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雨景。
丫鬟小青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杨玉环道:“小青,你说咱们女人这一生,就只能相夫教子吗?”
小青听到这种话,以她的水平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小姐,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啊。
奴婢家中贫苦,小时候父母都要出门劳作,奴婢三岁就开始带弟弟了。这寻常百姓之家,都是这个样子。
小姐出身富贵,以后寻个良人相度一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只需要处理些家中的琐事,这已经很好了呀!”
小青认真回答,杨玉环笑道:“这是你自己的追求吧。”
小青脸红了红,道:“奴婢只是觉得,人这一生,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过完就挺好的。
那些老爷们梦寐以求的王侯将相,到头来不都是要死的,过多的名利只会让自己不快乐。”
小青这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杨玉环感到有些惊讶,问道:“这些话是你想的?”
小青嘴巴一撅,委屈道:“当然是我想的,我跟了小姐这么久,哪能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呢?
这些话在我心里盘算很久了,只是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刚好小姐问我,我就知道说了。”
杨玉环不禁哑然,连小青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寻常百姓之家,尚不能衣食丰足,自己出身富贵,才有这闲心想这些。
“是啊,看来是我执迷了。”
杨玉环无限感慨,其实她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稍微有些不甘心。
小青道:“小姐,那些又有什么好的呢?还不如当个养尊处优的太太,闲下来浇花养树,倒是身心舒畅。
再说,那位环公子不是也在军中任职吗?小姐若实在对舞刀弄枪感兴趣,日后嫁过去了,也可以与他交流啊!”
说到贾环,杨玉环又想起了他那日的英勇身姿,不觉地入迷了。
她今年已经十五了,比贾环大了三岁,古人结婚很早,杨令又比较心急。
这桩婚事,恐怕不会拖的太久了。
闺中少女总是多情,杨玉环已经在脑海里幻想着和贾环结婚后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杨玉环嘴角弯了弯,也就释然了:“相夫教子,倒是也让人挺期待的呢。”
她身旁的丫头见杨玉环露出笑容,直到她想通了,也很高兴。
又突然听她说出这话,小青也在幻想她随杨玉环嫁过去以后,那位环公子会怎么对她这个通房大丫头呢?
主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脸色不约而同地变红了起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
杨玉环记起父亲跟自己说起自己名字的来历,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杨玉环的母亲十月怀胎之时,突有一天,感到腹中绞痛不已,冷汗之下,几乎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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