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人,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如何处理他们,克夫雷德,你有什么看法吗?”甘瑞恩问道。
?“陛下,我认为,他们是除了那些投机者们,最为危险的存在。”
?“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陛下,我认为可以分批次地处死他们。”
?克夫雷德到底还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对于生命的处置显得这么轻描淡写。
?但甘瑞恩无法轻易做到这一点。先前的数次杀敌,都是建立在对方已然严重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使然。
?但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上,当浩浩荡荡的三百余人可以被自己的一声令下杀死时,他就开始变得摇摆不定了。
?“除此之外,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您是认为,我们可以收编他们?”
?“我就是这个意思,但说是如此,执行起来恐怕要难得多。”
?“是的,这批人来自敌国,恐惧可以驱使他们一时与他们的国家的军队反目为敌,但不能一直都成为驱动他们的源动力,将他们作为士兵,很有可能在见到敌人的士兵时就会立刻倒戈。”
?将他们作为士兵……克夫雷德说的没错,这等于把一个定时炸弹安置在自己军队的一角。
?“我有一个主意了。”甘瑞恩的眼神一亮。
?“您的意思是?”
?“将他们派去从事生产,以生产的名义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赎罪’,当他们产出一定的粮食以后,就让他们恢复自由身,让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
?“这个想法是不错,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国的敌人,送还回去的话——”
?“不,克夫雷德,不能只看到眼下。”甘瑞恩挥了挥手,摆出了一个“停”的姿势。
?“他们作为交战国的俘虏,交战国的君主不仅没有杀害他们,反而让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恢复自由,那么‘我军优待俘虏’的名声就会随着他们的离开向四周扩散开来,这背后带来的收益,远远要比在战场上多面对一些敌人来得更大。”
?克夫雷德愣了片刻,随后又立即反应过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心想,陛下就是陛下。
?“陛下,真不愧是您能够想出来的主意!臣深感佩服。”
??“哈哈哈,不必这么夸我。”甘瑞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勾勾手指挠了挠脸颊,“关于那些‘萨顿的士兵’的处理办法,他们暂时被关押在了之前那座军营中,随着皮埃尔的名单陈列出来以后再去具体执行,我注意到,报告里还提到了另一个群体。”
?“是的,陛下,他们是来自其他国家,与我国境内、周边的另一些小领主的封地内的农民共同组成了一支队伍,他们虽然曾有共同的督军,但都死于两天前的那场动荡。”克夫雷德顿了顿,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农民们反感战争,但先前他们害怕督军的责罚而不敢声张,现在,督军已经死了,他们中有大部分人是您的子民,我认为,他们不会对我军造成太大的威胁。”
?“嗯。”甘瑞恩沉吟了一声,他将一只手抵在自己的下颚,作思考状。
?这个世界仍是封建时代,这个时代的农民常受于封建大地主的压迫下苦不堪言。
?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没有战斗经验与军事纪律,确实无法形成一股威胁自己的力量。
?他们在两天前都以陆续明确了自己的身份。对于他们的处理,布克堡内的食物储备并不多,无法支持他犹豫太久。
?他决定在今晚,就召集一场公共会议,面对的对象就是这些农民。
?他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来帮助生产,但如果他们执意要离开,返回自己的故乡,甘瑞恩也不会过多阻挠。
?“今晚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吧,地点在市政大厅前,我要作第一次动员。”甘瑞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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