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收拾收拾回了里屋。
他们有孩子吗?应该没有吧,为什么没有要孩子呢?我禁不住想问。
院子里寒风呼啸,临近过年,正是最冷的时候,估计是南方,也没有暖气。
抵抗寒冷的最好办法就是睡眠,我决定睡过去。
把我从寒风中喊起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一放鞭炮,村里的狗都叫不停,村里车的警报也叫不停。
好家伙,今天晚上就是大年夜了。明天就是全新的一年。
新年新气象,我也不着急转世了,慢慢走慢慢看做个生命旁观者。
杨家已经起来了,杨在院子里收拾着,将蓝色防雨布下的杂物拿出来重新归纳整理。
又拿出不锈钢盆,盛满水,把院子里的地打湿,扫去灰尘。
杨的丈夫起来稍晚,他拿了一叠票子,今天要去村口买上半扇猪。
杨在家里挑着各种蔬菜,用大缸里的水冲洗,手因为寒冷被冻得通红。
她又拿出一盆煮过的鹌鹑蛋,开始一个个剥壳,鹌鹑蛋滚烫的,冒着白色的热气,太烫了拿不住,时常掉下。
他回来了,背回家了半扇猪,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猪,刚宰的,伤口还很新鲜,我晕血的毛病又快上来了。
他问杨:“今天爸妈什么时候来?”
杨继续剥着鹌鹑蛋,没抬头:“下午我爸妈来帮我,你爸妈晚上直接吃饭来吧应该。”
他点点头,回屋子洗了个手,准备宰猪。
我爱吃猪,但不爱看宰猪,太血腥了,可以省去一万字……
他将猪肉切好洗净放在了盆子里,看样子是要做红烧肉。
不错,我爱吃。
中午两个人将隔夜剩下的饭菜热了吃完了,留下肘子的大骨头。
他走到后院牵出狗。
狗?
原来我一直听到的狗吠声是他们家的。
土狗,中华田园犬,不算太大,刚刚摆脱了小奶狗稚嫩的年龄,可可爱爱,土黄色的,背部和耳朵尖端有一些黑色。
他喊了声“妮子”,亲昵揉了揉狗狗的头,将大骨头棒子丢给狗狗。
狗狗很开心的摇尾巴。
看来是只母的狗狗。
下午两人开始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丰盛无比,有年糕,有鱼,有猪,有鸭。
看来人民生活水平正在逐步提高。
我很欣慰。
约莫下午两点钟的光景,杨的父母来了。传统农民长相,被土地养育的人总有一些特质。杨的妈妈和杨一样,将围巾围在头上,而杨的父亲大概就是杨的丈夫三十年后的样子。
两人拎来很多东西,腊肉,酸菜,春联,各种小零食。
杨接过东西,招呼爹妈坐下,但爹妈显然闲不住,贴上了春联,杨的父亲踩着凳子,杨的母亲在一旁指挥他对齐了没有,不断给他递着剪刀和胶布。
杨和丈夫还在院子里为晚上的菜品忙碌,只有一个土灶台,两个人不停地换着炊具做饭。
到了晚上天快暗下来的时候,丈夫的父母也来了,喊杨的丈夫“三儿”。
我知道他丈夫叫三儿了,估计在家排行老三。
三的父亲拿来了烟酒,和一大包衣服,老丈人拆出一条烟给在场男性发上。
杨把一大包衣服拿进了屋子,没来得及拆包,因为炉子上还坐着水。
两家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无非就是今年收成怎么样,你家还种原来的糯玉米吗?听说村口谁谁谁家又添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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