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似乎一惊,脚步声骤响,接着有人敲门,轻声说道:“先生,夜晚打扰,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陈墨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青冠小生,面色白皙,像是缺乏阳光的照射,身材瘦弱,手脚轻浮,仿佛浑身无力。
“请问阁下找在下何事?”陈墨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青冠小生拱手说道:“小生名叫胡秋,白天见先生坐在窗边用膳,气宇轩昂,仙气十足,令小生甚是敬佩,当时见先生盯着家门,口中念念有词,唐突冒昧前来想问,不知先生所念何事?”
陈墨觉得面前名为胡秋之人虽语气非常礼貌,但说话着实有些奇怪,用词也很生硬。
“盯着家门?阁下是否认错人了?我并不知阁下住在哪里。”
胡秋再拱手,说道:“我家门正是先生白天所见的深巷小宅,当时只见先生盯着家门看了许久,一边摇头,一边口中说到什么,所以晚上特来请教先生。”
原来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巷子深处的那户人家。
“哦,你住在那里?可我听小二说,那户人家原来是一对老两口,后来被家人接走赡养了,目前并无人居住。”
陈墨注意到,面前的青冠小生虽温文有礼,但面容始终如常,无论所述何事,都没有任何变化。
此时已经两更天,临山城周围的山里开始起雾,雾气逐渐飘到城里,使得满城如在云朵仙境之中,白色的月光透过薄雾照射在胡秋的脸上,更显面容惨白。
胡秋还是非常有礼,又是先拱手,接着说道:“前几日,小生已和爹娘回到临山城住。”
陈墨微微点头,问道:“阁下家中老人的病好了吗?”
胡秋闻言摇了摇头,虽面色不变,但语气低落:“爹娘生病日久,原本带回山中居住,是想采摘山中草药医治,加上山中仙气,想是会早日康复,谁知并无起色,反而越来越重,所以只能回到这里,小生正愁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
“可有看过郎中?”
“找过几个,也开过方子,但没有什么效果。”
见陈墨低头思考,胡秋挺有眼头,连忙跪了下来,说道:“我一看先生就不是凡人,但请先生救一救我爹我娘,我就算舍弃功业、做牛做马,也要报先生的大德!”
陈墨连忙将胡秋拉起,虽说胡秋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子却还挺沉的。
“胡兄的尽孝之心我很钦佩,在下对医术只是略通一二,不如胡兄带我先去看看二老的病情可好?”
见父母的病情似有转机,胡秋连忙再三称谢,说了声“先生请”,便立即在前带路。
胡秋的行走有些奇怪,并非是双脚在行走,更像是一种飘的状态,但月色清晰,胡秋的影子拉在身后老长,陈墨便也没有瞎想什么。
跟着胡秋走进巷子,随着不断深入,陈墨明显的感觉到气温开始下降。
推开房门,一股潮湿的阴气迎面而来,在油灯的亮光下,一对老夫妇伏在床上,瑟瑟发抖。
陈墨退出门口,再次看了看这里周围的环境,接着进到屋内,向胡秋说道:“胡兄,我来替二老把脉。”
“爹,娘,儿子找到了一位先生替你们治病,你们把手伸出来给先生把脉。”
听到胡秋的话,这对老夫妇睁开眼睛,将一只手战战巍巍的伸了出来。
陈墨一手一只,两手同时号脉。
“胡兄,二老患病多久了?”
“少说也有一年半载了。”
“嗯,二老这病,其实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湿气过重。”
“湿气过重?”胡秋似乎从没听说过,“之前的大夫来看,只是开了些治疗风寒的药。”
陈墨摇头道:“风寒药只能治标,且对于如此重的湿气来说,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这湿气过重,需用其它的方式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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