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晋人摸着黑悄悄踏入了越人的领地。“多少次,我们都败在这狭道上。这次一定要趁它们不备度过这狭道,在他们的山坳里布阵。”晋人将军小心地嘱咐着。士卒们个个蹑足潜踪,悄悄地摸过那不长的狭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越人的家园。这一次,出奇的顺利,一路上,竟没有遇到半点抵抗。
“好了,点起火把,备战!”一声令下,无数火把如夜空中的繁星。
“他们来了!”
“怎么办?”辉瞳在一旁问道。
“你说的封魄之力要怎么用,只要用力想,他就能把那个想法变成事实是吗?”墨闲小声地问。
“大巫是这么说的。不过关键的是现在该怎么办?”辉瞳不知墨闲为何在这关头想起这样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其他人都安置好了吧?……成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墨闲确认了最后一件事,便完全放下心来。此时他紧闭双眼,似乎在努力地想象着什么。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双手一挥,微笑着说了句:“大风起兮云飞扬!”
晋军刚刚稳住了自己的阵脚,正拔刀向着山坳中的村落进*,村落中毫无人烟,这令晋军士兵感到惊奇。突然,迎面吹来一阵狂风,这风来得毫无征兆,呼啸而至。士兵们在狂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火焰的热情不敌狂风的威严,纷纷凋零,火把散落一地。混乱间,那风却又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别慌!赶紧,快把火把点起来!”晋将稳住了战马,吆喝着自家的士卒。
“将军!这风,这风来得古怪……”士兵们战战兢兢地说。
就在此时,有的士兵发现天空中有幽兰的光芒在飘荡……
“鬼……是鬼火!”他失声大叫起来。
那鬼火越来越多,渐渐的,遍天都游荡着这幽蓝的冥灯。在那幽光照射下,无数狰狞的面目渐渐浮现……
“别慌!什么恶鬼?不过是唬人的!”晋将大声呼号,想要安抚住士卒们不安的情绪。就在此时,四周荡起了鬼哭般凄厉的哀嚎……
一连串诡异的景象,让晋军士卒之心被恐惧俘获。先前的气焰,烟消云散。
“是时候了!上吧!”
不知何时,晋军士兵的身边出现了面目狰狞的厉鬼,他们用晋人们无法听懂的诡异声音嘶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向晋军士兵砍去。惶恐的晋军完全无法抵抗,只得仓惶逃逸。有的成了刀下之鬼,有的在溃退的队伍中自相践踏,也都枉送了性命。那晋将正慌忙地呼喊,还打算重整阵势。这时,一道黑影窜到了他的跟前。黑夜中,只见一双诡异的眼睛,一只蓝若鬼火,一只红如血泊。这双眼着实将那晋将吓得不清。还未及惊叫出声来,那黑影猛地扼住他的喉咙。之间夜色中,渐渐浮现出奇异的红色纹章,好似火一般微亮,他感到,自己的喉咙正被业火灼烧。他奋力挣脱开,也随着他的大军仓皇逃命去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那个鲜卑人!居然骗我?什么宝物?分明就是鬼谷!”
“一切都如我所料!妙哉!”墨闲看着这一切,暗自得意。没想到,自己那时的灵光一现,而今竟能变为这般完美的战略。历来,越人倚狭道之险抵御晋军。虽可解一时之危,却无法断绝晋人侵扰之念。唯有让他们从心底惧怕这山谷,才能帮助越人们永绝后患。越人们衷爱的面具,山流萤,山谷的回音,还有自己那个失败的哨子。这一切连在一起,竟帮助墨闲将这夜色中的越人谷完美的装点成一个令人胆寒的所在。
“看来这群晋人有时无功而返啊!”山谷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一个高大威猛,看似是位武士。另一个,则是文士的打扮。脸上金色的面具,让这两个人显得更加神秘。那高大的汉子,用冷澈的双眼望着那些溃散的逃兵,不由抱怨道。“这样的山谷,凭我一人便能攻下,你当初何必又要假手这群废物?”
一旁的文士倒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于人前,而且我们的目的,并非只是寻找封魄而已。这群军人的行动,无形中给晋增加了一个顽固的敌人。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对我们的梦想也算是小有助益。何况,他们也还算不虚此行。”
“此话怎讲?”那大汉似有不解。
“你难道没有注意,方才那一阵蹊跷的风。”
“莫非说……”
“正是如此。起初,我只因这里的人以九婴为图腾,所以特别留意。但九婴之力,当为水火。而方才这阵风……或许大风之魄也与他们有关。”
“那就好办了!”那大汉兴奋了起来,“我这就杀进去,探一探究竟。自从得到封魄之力,我还不曾痛快地用过,正好进去把这些人斩尽杀绝,这样也就不怕走漏风声了!”
那文士却马上拦住了他,“冷静些,我们是为了我们的梦想而行动,我不想因为滥杀,让我们的大志蒙羞!”
那汉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停住了脚步。似乎他对那文士唯命是从。就在此时,晋军的将领狼狈地逃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二人,愤怒地扑了上去,“你们这群鲜卑狗,竞敢欺骗我!这里哪里有什么逆转天命的力量?这里不过是个鬼……”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大汉一冲上前去,一脚将他踢开,骂了声:“你个废物,也敢侮我大鲜卑的威名!”说着,他举起那把几乎与身等长的巨大战刀,一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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