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的军队在并州的土地上行走,天上的烈阳与刘渊的心情一样焦躁。晋,真是个令人费解的对手。这位新生的单于被一连串他难以理解的事情弄得哭笑不得。晋的军队不是他的对手,而晋的百姓却让他束手无策。一路上晋家的军队不堪一击,根本无力阻挡匈奴的铁蹄。却不料,晋阳百姓手中一面乞活的旗帜轻轻一挥,留下的便只是一座一无所有的空城。虽然晋人百般压榨百姓,但他们依旧不愿把幸福的可能赌在这位新的统治者身上,因为他们不相信胡人!即便打出了承袭汉统的旗帜,但在他们眼中,胡人始终是胡人。还有更令人恼火的事,晋家没有一员大将,一个军团能在匈奴铁骑面前讨到便宜。可是一个叫刘琨的毛头小子,就带着五百人起家,便让匈奴人连连失败,而今成了北方盘踞之雄。想到这里,刘渊便愈发糊涂,这晋究竟是强还是弱,还是象那些晋人喜欢的清谈玄学般,根本就搞不清楚。
前方,便是上党地界了。一群人,拦住了大军的前路。
“什么人,如此放肆!敢拦我大汉的雄兵!”几名军校怒喝着,手中刀已做好了嗜血的准备。
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汉子,但他们并未做出抵抗的架势,只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我等愿意投效,万望大人收留!”为首一人伏地叩头,一边大声请求。其余人也都跟着伏下头。
眼前这些人,倒让刘渊觉得有几分意思。他策马进前,翻身下马。
“大人,小心有诈!”一旁地将军提醒道。便在他说话的同时,已有数名兵丁翻身下马,各拉兵刃围在了刘渊身旁,护住刘渊的安全。
“不必如此,都闪开。”刘渊微笑着吩咐道。
“可是……”众人犹疑间,未敢动一步。
“若是怕暗算,我岂能有今天?让开!”说着,他已摒退左右,独自向着那群人走去。
这群人本是上党一带的流寇,势力不大。在各种势力的倾轧间,也难谋得一条生路。“我等久闻,汉刘渊大单于英明神武,愿以我等绵薄之力,为大单于的千秋伟业效死!”为首的那人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顺臣的调子。刘渊从他身旁走过,一步也未停留。他径直朝着人群中的一人走去。
直到刘渊在一人面前驻足,众人一齐看去。原来竟是那羯人小子。
“小的参见大人。”那人俯身拜下,却被一双手搀住。
正是刘渊,他将那人扶起,笑道:“鸿鹄启可与燕雀为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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