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汗回答:“这不是人血,请长官们放心。”
“那天早上,我发现女儿(韩悦儿)失踪后,跑出门口,在门口前的石台阶上,捡到这把锛子。当时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人血,担心是女儿受到歹徒伤害。”
“后来我发现,我养的两条狗中的一条比特犬,头部受了伤,才明白过来,应该是那个男人趁夜骗走我女儿,被狗发现后,他拿着锛子砸在那条狗的头上。”
方远问:“也就是说,这把....锛..子,锛子是否属于江先生的物品,你们并不清楚,只是猜测,是吗?”
韩诚汗似乎是犹豫了下,有一段时间,录音笔中只有因为沉默而放大的物体间的摩擦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可以这么说,但是锛子这种东西,削平木料时用的,它特别大,柄和刃具相垂直呈丁字型,对于一般人(村民们)来说,没什么用,家里不可能有锛子。”
“村子里的木匠也不多,而其他木匠,其实年龄普遍比较大的,更没有理由半夜来我们家,所以....除了他,还能有谁?”
方远问:“好的,我知道了。请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韩诚汗说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很快笔录结束了,录音笔传出一声停止工作后发出的声音。
跟着,沈枫宏晃了晃脑袋,对着地铺上的南道士和男文员,以及邻床上的老神父说:“瞧见没有,现在我们才算明白,为什么韩老先生(韩诚汗)找到当地村派出所,寻求协助时,两位土著警员立刻跟着展开调查,而立刻展开调查的理由,却没有对我们说清楚。”
“这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韩悦儿失踪前,已经被其父禁足,照理不可能出得去。消失的唯一理由,就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不想要再次回家,无论其是被骗出去,还是自愿出门,所以两位土著警员才会立刻协助搜查。”
“虽然韩诚汗没有说明情况,但一个村子的,恐怕早就被发现了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他们也不好向我们说明情况,揭露当地最有权威的人的短。他们不能确定,韩诚汗是否会与我们坦诚,于是干脆装傻充愣,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而因为知道【女儿很可能是和情人出走】,所以韩诚汗才有那么奇怪的态度,居然等我们搬完东西、吃好晚饭,才正式开始调查。”
南道士点点头,摸着自己下巴,眼珠子溜溜地转,“合着就是一个从小养到大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嘛,照我说,看下八字合不合,再选个良辰吉日嫁了就算了,这个村子的人就是很...固执。”
沈枫宏听了,向上翻起白眼,南道士这话不是开玩笑,似乎真就这么单纯到可怕....
听他这话,坐在床铺上的老神父不乐意了,“南先生,请你谅解一个父亲为了女儿未来,而产生的焦虑。更何况,韩小姐....是过份了。”
“江先生或许已经洗心革面,可他过去的经历给人们的感觉,不足够让大家对他放心,不问过父母就随意谈恋爱....”
老神父岁数和韩诚汗差不离,似乎很能理解他,说了一大堆,南道士听到后来,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老神父瞧了出来,叹息一声,便不再试图和他说话。
可能、大概,这就是对牛弹琴吧.....
“不管怎么样,整件事情的核心,似乎是这个样子——”,沈枫宏说,“去年秋季,韩悦儿与江先生谈恋爱,今年八月份恋情曝光,于是她被禁足在家里,期间共试图逃跑四次,直到疑似成功逃脱。”
“与此同时,因为抗议韩诚汗的【农家乐】计划,而在他家门口徘徊的一些村民,很可能撞上了刚逃走的韩悦儿(第四次逃跑)。这一点,等明天,我们找到江先生做笔录之后,再作出判断。”
“由于韩诚汗给出证据,似乎可以肯定,韩悦儿第四次逃跑时,她的男朋友江先生也在附近,并很可能给予了帮助。”
“而在这个过程里,韩悦儿....死了!这是...最令我想不通的事情,从逻辑上来讲,这些事情的最后指向,应该只是失踪才对。”,沈枫宏压低声音,嘶哑嗓音异常恐怖,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韩悦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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