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见周镖头沉默不语,他也不着急,再一次拿出鱼竿远远地朝着江面上一抛。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若是常人的话,恐怕连渔翁什么时候把钓线抛入水中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一些在周镖头眼中看得却清清楚楚,或者说那渔翁的此举就是做给周镖头看的。
周镖头看得心中窝火,不由得低声骂了句老狐狸,声音虽然小,但那渔翁肯定是听见了,这句话同样是骂给渔翁听的。
渔翁笑笑,也不说话,目不斜视地盯着那鱼线落水的位置,仿佛在等着鱼儿上钩。
可是,一把没有鱼钩的钓竿,鱼儿又怎么能够咬钩?更何况这条河里面也没有鱼!
两人就这么干耗着,周镖头装聋作哑不开口,老渔翁则耐心地等着鱼儿咬钩。
最后还是周镖头忍不住了,找了个话头幽幽道:“你这招‘愿者上钩’,也不怕织雨江山楼的人找你麻烦吗?”
这次轮到了渔翁装傻,反问道:“有什么好怕的?世上第一个用没有鱼钩的钓竿钓鱼,是那位上任楼主的祖宗不错,但也没规定天下人不能效仿吧?”
周镖头有些不耐烦,冷声道:“赵靖之,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什么条件,你先开口吧!”
如果暗中有其他修士觊觎,估计听到“赵靖之”这三个字就直接掉头跑了,谁能想到这位折戟滩边上的渔翁,也是另外那座登仙楼派来的守灵人,竟然是那登仙楼的副楼主?
赵靖之对于周镖头的直呼其名也没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反而故作扭捏道:“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你们两家和织雨江山楼的矛盾,我登仙楼充其量就是个看热闹的。”
周镖头打断了赵靖之的话道:“如果你们是看热闹的倒好了,可这折戟滩的三位守灵人,那捡骨头的老小儿是个堂主、我是个炉主。要说牌面最大,还是你这副楼主啊,看热闹看到这份儿上,有些太下本了吧?”
赵靖之露出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继续装蒜道:“没办法,登仙楼好歹也顶着个尘界三尊的头衔,万一你们两家打起来了,还得有人拉架不是,只好派了我这么个还算过得去的来。”
周镖头冷哼一声,只是心中突然冒出来一种想法,可能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在过去的七百年间,三位守灵人都是彼此装聋作哑,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今天谈得这些有点多了。
“我就一句话,热闹你随便看,到时候别把嘴笑裂了就行,但是有一点……”周镖头没有接着说,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明白,尤其是遇见赵靖之这种喜欢装蒜的老狐狸。
果不其然,赵靖之看似情真意切道:“落井下石的事情我登仙楼是铁定不会做的,再说我们这么大一座宗门,也还得要点脸面不是。”
周镖头冷哼一声,等着赵靖之说那个“但是”。脸面?越大的宗门往往越不要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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