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神秘兮兮地钻到了柴房当中,在一处稻草下面翻出了那个被他捡到的剑鞘。
剑鞘被一层厚厚的油布包的严严实实,看得出阿九对那把剑鞘是真的很上心。
这剑鞘的的材质很特殊,摸着像是实木,看着又像一整块的玉,而且质地还十分的坚硬,从净沙江的水里面被冲出来时,剑鞘上连一丝的刮痕都没有。阿九拿回家里仔细擦拭一番后,剑鞘光亮如新。
这剑鞘既不会锈蚀也不用担心虫蛀,其实阿九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他对待剑鞘这么认真,主要是因为他已经提剑鞘找好了主人,而剑鞘的新主人,在阿九看来怎么仔细对待都不过分。
在这于世隔绝这么多年的折戟滩,或许阿九是唯一一个真正相信言小楼会成为一代剑仙的人吧?
既然会成为剑仙,那就需要一把过得去的佩剑,现在剑鞘已经有了,就差一把好剑。阿九想到这里,就有些替言小楼开心。
当阿九灰头土脸地从柴房出来以后,言小楼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可阿九看起来却很开心。哪怕是言小楼,也很少见到阿九会这么把笑容挂在脸上的。
之后,阿九把那个被厚厚的油布包裹着的东西交到了言小楼的手中,言小楼一脸狐疑地接过阿九递过来的东西,很难想象,以阿九的性格,会做事做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言小楼带着些疑惑一层层解开那包裹着的油布,当看到里面那把玉质的剑鞘时整个人的眼睛顿时泛起了精光,就好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桌山珍海味那般。
阿九看到言小楼的表情,顿时他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最好的朋友离着那剑仙的道路又近了一步,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的呢。
言小楼虽然长得比较快,但说到底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拿着那把剑鞘仔细端详了半天。
以半个江湖人自居的言小楼,一直以来的遗憾就是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每次走镖看着那些师兄们携刀带剑,他都羡慕的不得了。
可是那些师兄们平时还好,对于各自的佩剑都宝贝的很,从来不让言小楼碰,说是怕被毛手毛脚的弄坏了。
这一点言小楼就不明白了,珮剑本就是用来打架砍人的,那么宝贝干什么,难不成跟人打架时,怕佩剑锩刃就不敢出剑了吗?
现在,言小楼终于有了自己的剑鞘,而且要比那些师兄们的剑鞘都好。
剑鞘都有了,接下来找一把配得上这剑鞘的宝剑会难吗?佩剑都有了,那离成为剑仙也不会太远吧?
言小楼乐观地想着,仿佛这一刻,他已然是路见不平事,就可以仗义出剑的绝世剑仙了。
对于这把看不出材质,但是一看就知道材质很好的剑鞘,言小楼有些爱不释手,甚至把周师傅有找他的事都忘在了脑后。
又拿着那剑鞘端详了半天,言小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出了那个与阿九初见到剑鞘时一样的疑惑:“有人用这么长的剑吗?”
阿九耸耸肩,表示两言小楼这个江湖人都不知道的事,他自己更不清楚。
这柄剑鞘阿九之前粗略地量过,比一般的剑鞘要长上半尺左右,就连成年人拔剑都会有些费劲,更何况他们这种半大的孩子,手臂本来就不够长,拔剑都是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一闪而过,阿九和言小楼都没有太担心,剑鞘长一点怎么了,谁说里面的剑就一定要和剑鞘等长的?
“哎,小九点你说,这剑鞘是用什么做的啊?摸着像是木头,看着又像是玉石……”言小楼一把端详那把剑鞘,又忍不住炫耀起来。
“我研究了好久,也没搞明白,以后你去外面的江湖了,可能会搞清楚。”阿九一边说着,也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把剑鞘。
两个少年的心都沉浸在一阵莫名的喜悦当中,并没有察觉到,在两人同时触碰到剑鞘时,剑鞘当中一闪而逝的一次震颤。
与此同时,暗中观察了两个少年半天的那位相思明月楼楼主,霎时间泪流满面。
远在仙宇中洲那座绝世高楼上,高入云霄的顶楼之外,有个被七把利剑穿透要穴钉着的独目老人。老人被钉在楼顶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忍受着雨打日晒,已经高处的罡风侵袭,却依旧没有断绝生机。
当察觉到那把剑鞘的细微的颤动之后,老人甚至睁开了他那浑浊的独目,眼神之中有欣慰,更多的却是忧虑。
天苍洲北部的那座酒池剑林,已经连续抡着锤子打铁数月的赤身汉子,突然间放下了手中的铁锤,手中那把历时数月的灵宝级剑胚看也没看,便扔回了剑炉当中重造。
数个月的心血,打铁的汉子却没有丝毫的惋惜,直接把头伸进了那一出泉水中牛饮,那泉水常年被剑气侵袭,常人喝下去犹如吞刀子一般,五脏六腑都会被顷刻间搅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