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秦王“徵”,携百万关中男儿出八百里秦川,刀锋所指,伏尸百万;铁骑所至,流血千里。十数年间逐一覆灭六国,建立起了诸华大地上第一个大一统中央集权帝国——秦,造就了万国来朝的盛世,遂自封——皇帝(史称人皇)。
光阴流转,岁月穿梭,人皇徵在万分不舍中离开了自己一手打造的铁骑帝国。
时至今日——天昭年间,内有奸佞当道,盗匪横行,外有异族崛起,虎视眈眈,大秦如垂暮老人,披着已千疮百孔的遮羞布卧病在床......
(本书所现朝代,人名均为架空,请勿对号入座)
“春分会同门,踏歌点江山。夏满气更斗,扶摇欲九天。
秋霜逐客归,茶凉胸也寒。冬至樊笼里,豪言成笑谈。
霸王难识我,思来亦非凡。雨掸三千遍,华发斩又生。
酌酒再酌酒,问月复问月。痛饮十年冰,舌已忘滋味。
不过匣中典,可笑人自醉,人自醉呀,人自醉……”
“哐!”
破旧木门被一脚踹开,闪身进来个高壮身影一言不发胸膛剧烈起伏。
韩典匣惊得从床上坐起,眯眼一手拿酒一手遮挡日光,奈何酒劲太足,根本看不清来人面貌。
“来者何人?给爷报上……娘!”
晚了,看清那人手中擀面杖时屁股已火辣辣的挨了一记。
“叫你人自醉!读书你读不出个秀才!干活又不出力气!成天捯饬你那酸诗!可倒好,把做生意的料酒偷喝去!”刘兰英不解气又狠狠抽了三下。
“娘!娘!快停手!再打就出人命啦!”
看着缩在床角涕泗纵横的瘦猴儿,刘兰英一声叹息。
“真是造孽,你娘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侠女,你爹好歹也是秀才,怎么到你这就出了个讨吃!”(讨吃,陇右方言,意同草包)
“嘿嘿,我就知道娘还是舍不得我。”韩典匣抹掉鼻涕抬脸陪笑。
“老老实实去店里打下手,再让老娘逮到偷懒,沟子给你打烂!”刘兰英一脸怒其不争,转着擀面杖扬长而去。
见娘走远,韩典匣一改可怜模样,满脸愤懑,抄起酒壶将剩下的料酒一饮而尽。
他总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些年娘的擀面杖一直是他的噩梦,要不是每次老爹拦着,怕是世间又要少一个经天纬地之才。
“不过匣中典,可笑人自醉呦......”韩典匣又鬼叫了几句,咂咂嘴回味了一番和大西北太阳一般辣的“烧刀子”,这才晃晃悠悠往酒楼内走去。
在后厨重新打满烧刀子后,将一条过腰的抹布披在肩上,极不情愿的戴上了那顶油光发亮的“跑堂帽”。
借着酒缸看到自己这副滑稽模样,韩典匣连连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还杵那干啥!多余玩意!”韩典匣被老娘这声河东狮吼惊得一激灵,扶了扶跑堂帽赶紧往前厅走。
到前厅帘子后正想来个灯下黑,再嘬口烧刀子,却听厅内那三兄弟又在扯皮。
“哎,听说了吗,那刀客又出手啦,这次死的是金城郡郡守家的小儿子!”
“哼,这算啥,我可听说京城王公子第都有死在那刀客手里的!
“这也忒嚣张了,一锭金子谁都杀!真怕哪天来咱中川镇呦。”
“你怕个球!谁会花金子买你的命?”
“哈哈哈……”
“不过最骇人的是当街杀人,一刀毙命!官府愣是没法,人家来无影去无踪!”
“你们说这那刀客四处接赏金令,挣那多钱去干嘛?”
“嗨!管那多干嘛!反正杀的都是狗官富绅,干俺们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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