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县衙内寂静无声,几盏灯火点缀在空旷的回廊中。
屋内,方寒衣和韩良对坐,桌上几包散开的点心和两杯红茶,韩良用手夹起一块桂花糕,吃的正香。
“狗官,外面的百姓都吃不上饭了,你倒是有心情吃点心。”
方寒衣冷冷地说道,在所有人面前似乎她都是这么高冷,哪怕有时候跟内心的情绪完全不同。
“吃啊,不然能怎么办呢”韩良含混不清的说,说话噎到了,就了口红茶咽下去。
方寒衣气急,手往桌子上一拍,又怕动静太大,轻轻放下。韩良乐了,合着圣女大人也是个没主意的雏,红莲教难怪造反了几百年都没成功。
“哎呀我的圣女大人,您别急嘛,现在县衙内外联络被卡的这么死,联系包巡检也不急于一时,着急反而坏事。更何况,您也不知道包巡检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啊,万一不愿意,转身朝张定文告发了,我们不是更惨了。”
方寒衣讥笑道:“你脑袋都要没了,还不着急呢。”
韩良正色,朗声道:“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服少年头。大丈夫生当于世,当为万世开太平,纵死何惧?”
咦?方寒衣有点诧异,她不是不识字的愚夫愚妇,作为红莲教圣女,不说才高八斗,最起码的开蒙教育她是接受过的,这首诗她很肯定从未听过。如此意境堪比正气歌的好诗,是他写的?
“这首诗叫什么?”
“被逮口占”
难不成还真是这小子在地牢里写的?方寒衣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咳咳”韩良掩饰了一下,丝毫没觉得脸红。也是嘛,汪精卫在这个时代离出生还远着呢。再说了,抄别人的诗还有点愧疚,抄他的可是半点都欠奉。
韩良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喏”,放到桌上递给了方寒衣。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贪污受贿来的这么快?”方寒衣看着桌上的五百两银票有些惊异。
“怎么就贪污受贿了,再说了,五百两很多吗?”
“怎么不多,按正俸算,这是你十年俸禄,这些钱在京师足够买好几套普通宅子了。换成粮谷,一两能买一百斤粮食,五百两能买五万斤粮食了。”
“哦,那你拿去买点粮食和油布给城外百姓吧,连日阴天,怕是要下雨了”
方寒衣把银票收入怀中,看韩良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胸,“唰”短枪从袖中弹出。
“再看把你眼睛戳成两个窟窿!”
韩良缩了回去,捧着茶杯悻悻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再看看我的钱。”
“哦?那你是说我不好看?”
韩良有些无语,道:“这…我怎么敢直视圣女大人呢。”
这还差不多,方寒衣品了口红茶,味道还不错,茶里放了黄糖,还放了冰块,是韩良自制的冰红茶,甜涩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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