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恩等人在妲尔的指引下,安全的通过近路穿出森林,意外发现一条人工搭设的石板小道,他们顺着小道尽头眺望,如愿的看到了不远处城堡上尖翘的晦暗圆顶。
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怪物追踪的迹象,杰洛特安抚自己的马儿降下奔跑的速度,开始缓慢靠近城堡。
这里的坡度开始提高,能够观察周围的植被众多,但或许是秋冬季,枯黄的落叶铺就满地,道路两旁的边沿处枯木寡树丑陋枯槁,却给人一种夹道欢迎的错觉,怪诞倾斜的枝杈如同迎宾侍者的手势,就连被薄纱云雾遮蔽的月亮都在他们的面前撒下了一些光华照亮前方的道路。
展翅飞翔的妲尔从休恩和杰洛特的头顶掠过,它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耳畔。
“前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你对那里有什么了解吗?”休恩明白这一定也是杰洛特想要知道的。
后面的路线已经不需要妲尔的指向了,它慢慢降落在休恩的肩头上,回答道:“我只知道过去那里居住着一位非常有钱的领主,他不仅是富商还非常有权势,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商队和上层人士会来这里拜访这位领主,他都会一一接纳,很少向外人展现自己的傲慢,所以在当时有很好的名声。”
休恩道:“那这里是怎么荒废的?”
“据说是非凡的财富遭受到强盗的窥视,再加上领主还有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儿,这一切都刺激了附近地痞恶棍的贪欲,所以在一天夜晚爆发了惨剧。”
妲尔摇头晃脑,表现出一番稀嘘短叹的样子。
“我依稀记得很多人在那天夜晚举起火把将城堡包围,领主被杀死,女儿被脱出闺房不知所踪,财富被瓜分,城堡……”
“领主受到威胁,士兵卫队在哪里?”杰洛特提出自己的疑问。
妲尔被问住了,它缓缓地缩起脑袋:“那时候我还很胆小,没敢靠近,不过我有看到过暴乱的人群里面也有士兵的身影。”
“因为贪图主人的财富,所以公开成为暴徒的一员吗?”休恩咂摸嘴,“该说那名领主是仁慈,还是愚蠢,又或者是欺世盗名,根本没有受人爱戴的名望。”
“看我们脚下的石板。”杰洛特就像在自言自语,“如此完整,一直延伸到尽头。”
休恩闻言低头观望他们来的方向,这条石板小道的终点必然是城堡,但是它的起始又是在哪里,至少在他的视野所及之处没有找到。
他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文化,但是从他苏醒时看到的村庄建设、鸦灵洞穴的神明信仰以及杰洛特本人的穿着来看,这个世界的科技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发达,所以在巨大的建设工程中,施工力量的主体只能是人力,甚至有可能没有工程器械的帮助,所以如果是这里的领主胁迫他的属民来满足他的好大喜功,再用谎言来粉饰他的名声,这确实可以积聚当地领民的不满。
另外,这里的地势不高,但是周围的树木繁多,道路也有些狭窄,隐蔽的很难被人发现,为这样的一条小道也要费力修缮,这领主是在为自己开辟后路吗?
“妲尔,你看到矮人的时候,是从这条小路上去的吗?”休恩问道。
妲尔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们开始走的路线就在他们的另一面,当然,如果那群矮大个后面没有绕道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走这条路的。”
“另一面是什么?”杰洛特道。
“这就是很奇怪的一点了,那是条大道,也是当初拜访城堡领主的主要干道,但是,那里只不过就是压实的泥土路罢了。”
“嗯?”休恩、杰洛特近乎同时发出了疑惑。
察觉到两人不解的神态,妲尔继续说道:“所以可能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个领主不一定就是坏人,至少我知道他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
“不论结果怎样,我们到那里就明白了。”杰洛特如是说道。
……
后面的路程本就不长,他们也没有受到突然袭击,只是考虑到坡度渐渐上升、不利于骑马行走的缘故,所以休恩和杰洛特下马步行前进。
如同妲尔所说明的,休恩等人来到的是城堡的背面,爬满常春藤和葡萄枯藤的红砖高墙把他们隔离在外。
他们能够站立的空闲区域较小,至少马儿不断地晃着脑袋,暴躁地嘶鸣着,更是不停地用蹄子刨地,弄得地上的落叶四处翻飞,好像是要清出一片空地给它立足似的。
因为周边荆棘里的倒刺让它很不舒服,偶然夹杂着的木刺还让它的足蹄流血。
抬头面对高墙的休恩心怀疑虑,这条石板小路修到这里为什么没有看到门扉。
“妲尔,我们怎么进去。”
妲尔此前居高临下探路,早就知道这里的问题,它说道:“这里本来就没有入口的,我们只能跟着这面墙绕道正门去。”
“又或者翻过这面墙好了。”
休恩抬头看了看有两倍高的城堡护墙,他与恰巧低头看着他的杰洛特对视一眼。
还是走正门吧……
高墙与荆棘、矮草丛、短树枝杈的间距也就能允许一人同行,所以经过商量以后,杰洛特牵马在前探路,休恩紧随其后。
城堡的占地面积确实很大,众人在绕路的过程中进一步见证了它巍峨的一面。
这种近距离的观察下,根本没有远处时的渺小,视野如同被放大,四五座圆顶塔座高耸在上,四边的塔楼上有众多狭小的孔窗,低矮的圆屋顶,半弧状的拱门,不仅仅是阔绰、更是给人一种敦实厚重、平衡安稳的感觉。
而随着众人方向的转变,又能看到城堡较为平整的一面上更是有着近上百个窗户,不仅不急促紧邻,窗户间还有着相当的间距,可见里面的房间数量一定不少。
“这可以容纳下多少人啊!?上百?上千?这就是中古世纪的领主生活!?”
休恩几乎能够想象,当这座建筑在阳光的洗礼下,在满园花卉盛开的映衬下,是多么的卓立傲然,它的主人一定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能完成了这项杰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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