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哲有些惊讶,没想到冷冰冰的杨嘉儿也会开玩笑了,他笑了笑:“没办法,为了失业的大学生们,只能委屈一下我的脸了,希望它老人家不要怪我。”
太贫。
杨嘉儿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汪哲和杨嘉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对她的笑容依旧没有免疫,看着就感觉十分舒服。
“你笑起来真好看。”
杨嘉儿下意识收敛了笑容,她从当年那件事之后,就没有笑过,不仅是因为不想笑,也因为没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养成这样的习惯。
她看着汪哲略显愕然的样子,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我......”
“我理解。”
汪哲理解这种感觉,他也曾经有过,总是习惯性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之前的事情,我都听妖精说了,过了这么多年,该放下了。你母亲也不想看着你......”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好,不说了。”
一个沾满了鱼鳞的篓子,两个坐在板凳上的人,以及一条寂静幽清的深巷。杨嘉儿从一开始的手生,到后来的熟练,汪哲惊讶的看着她很快收拾完了一条鱼,提起鱼篓的时候,他还是愣着的。
“想什么呢,回了。”
杨嘉儿拎着鱼篓进了屋,汪哲坐在板凳上,微微叹了口气,他本想劝一劝杨嘉儿,让她放下当年的事情,现在看来,任重而道远。
倒油,翻炒,调料,倒水......
“明天准备去哪找事做。”杨嘉儿擦了擦手,随口问道。
“街上走走,看运气呗。”汪哲看着那熟练的手法,甚至还有创新,倚在厨房的门槛上,颇有一种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杨嘉儿眉头微皱,看了汪哲一眼,缓缓道:“明天你来一趟警局。”
“啊?”
他一愣,目光从锅上移开,有些拿不准这暴力妞儿的想法,难道这是要他......
“明天再说,先把汤喝完。”杨嘉儿关了火,指了指锅上炖好的鱼汤。
“好吧,正好也有点饿了,看看你这个徒弟学的怎么样,会不会饿死我这个师傅。”汪哲把汤分了两碗,不着调的调侃:“干了它,下辈子还是好基友!”
“嘶......松手,肉要掉了!”
怎么曲家的女人都爱用这招,太暴力了。
“味道怎么样。”
“嗯,相当不错,外瑞古德!”他砸了砸嘴,也不知道是他脸小,还是碗大,喝到最后,都看不到他的脸了。
杨嘉儿露出一丝笑容,松开汪哲腰间的软肉,在汪哲放下碗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她指了指锅碗瓢盆。
“洗完了早点睡,明天去一趟警局,忘了的话,后果自负。”
看着杨嘉儿潇洒的背影,汪哲嘴角抽了抽,她明明、貌似、好像、打不过他了吧,为什么还这么嚣张。
汪哲认命的当了一回家庭主妇,一边洗着碗,一边听着窗外的蛐蛐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现在的生活很不错,他很喜欢。
不过同样是夜晚,有的人很幸福,有的人却很惊恐。
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木椅咯吱咯吱的摇晃,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台老旧的电视机,电视的画面全是雪花点,沙沙作响,不远处的锅里咕噜噜的煮着肉,随着腾腾热气,一丝诡异的香味弥漫着。
男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更加诡异的是,他没有一丝意外,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样,从咯吱咯吱的椅子上站起来,倒了杯水。
在他背后看不到的地方,电视颤抖起来,一只苍白的手从屏幕里伸出来,随后是散乱的黑发,一个女人从电视里爬了出来。
他喝了口水,才感觉好一些,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很干渴,还很容易疲惫,正想回椅子上坐一会儿,一转身。
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一个女人缓缓的爬出电视,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眼白覆盖了整个瞳孔,只是看了一眼,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瘫坐在地上。
啪的一声,杯子落下,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白渣男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全身,在残留的记忆中,依稀能够看到那个阴森的屋子,和那个眼白覆盖了整个瞳孔的女人。
不过大概过了几分钟,那一丝记忆都模糊了,他只记得自己坐了一个噩梦,但却想不起噩梦的内容,只有那种恐惧,留在了骨子里。
他做在床上,总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有什么人在看他一样,闭上眼睛又马上惊醒,折腾了一晚上,又连续梦魇了几次,导致他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胡子拉碴,黑眼圈重到和眼影一样。
“白主管,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白渣男疲惫的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电脑上的东西,以及桌子上公司急着要的文件,提不起一丝力气。
汪哲丝毫不知道他搞的小动作已经见效了,此刻他正躺在沙发上,拿着一张小纸条,纠结着要不要去警局。
“一会儿去警局,不然后果自负......这个妞儿,明明已经打不过我了,还什么后果自负。”汪哲说是这样说,但不知为何,还是有点后背发凉。
“我这是尊重一个女人。”
“站着别动,我叫人去接你。”杨嘉儿拿起电话,看了眼下面站着的某个懒散青年,嘴角微勾,淡淡的道:“小李,去把楼下那个男人带上来,二十岁左右,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
“是,队长。”李哥看了眼关着的办公室,朝着一边的猥琐青年招了招手,猥琐青年屁颠颠的跑过来:“什么事李哥?”
“队长让下去接个人,男的,白色体恤,牛仔裤,你行不行?”
“小看我,这点小事,洒洒水。”
汪哲站在楼下,有些无语,这破小妞儿,直接让他上去不就完了,他又不是路痴,还让人来接他,一会儿多尴尬啊。
正想着,一个带着丝猥琐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队长要我来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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