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马上的青年冷眼望着这满头华发的老人和惊恐到几乎失去意识的少年在面前不断磕头,鲜血都染红了数尺地面,他反而猖狂大笑开口道:
“哼!今天不把这小娘子带回去,倒霉的就是老子了!快快滚开,老子能等,但老子的黑鬃马可没有什么耐心,再不滚开,别怪老子从你们身上踏过去了!哈哈哈!”
说完,一扯马鞍,那骁勇大马一阵嘶啸,双蹄高高翘起,然后重重踏落在地面上,差点就要踩在匍匐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把马上的女子吓得神魂大冒,脸色惨白。
“我去!我跟你回去!你不要伤害我阿爹阿弟!”女子尖声大叫道,眼中瞬间失去了光芒。
“哼!早点如此不就好了么,现在哭哭啼啼的,以后,送你出门你都不愿意!”大马青年冷笑。
匍匐的老人心中悲伤痛苦到了极致,听见自己孙女为了救他们开口妥协了,顿时悲从中来,好似行将就木,身子愈发颤颤巍巍,他好似知道那青年不会放过她孙女,于是转头不断向着周围围观的人群磕头,乞声道:
“哪位大人行行好,救救我的孙女吧,她还小啊,她未来还有好多年哩!”
“哪位大人!哪位菩萨!我家孙女只是普通人,哪里受得了赵家公子的蹂躏,她一定会死的啊,求求你们出手救救她吧!小老儿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偿了大人的恩情!”
围观人群很多,有不少气盛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心下都是愤怒无比,想要站出来,却瞬间被身边的人拉住,有被拉住的年轻人低声怒道: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鱼肉百姓!欺老凌弱!如此恶人,我等习武之人怎么能就手旁观!”
他身边一个老辣的中年叹气道:“小兄弟,你是城外来的吧,哎,心中不好受的何止是你,但你可知那赵家是何方神圣,实在是不能惹啊,我知道你心中很愤怒,但千万不要鲁莽出手,惹了赵家,你恐怕就出不了城了,就算你不怕死,你身后的师门也要遭殃。”
那青年咬牙切齿,激动道:“难道这赵家还能在这大丰城中一手遮天不成!难道没有强人敢出手!难道任由他为非作歹不成!“
老辣中年摇摇头,连忙摆手示意他压低声音,小声道:“小兄弟,赵家在城中只能算是二流,但却有大机缘,他们家中长女嫁给了城北席家的公子,很是受青睐宠爱,使得整个赵家在城中地位都是水涨船高,有人敢惹赵家,却没人敢惹席家啊!”
青年面色一滞,心下大沉,面色的愤怒还没散去,有点颓然道:“席家是那个有地榜上号称“踏江无纹”席千丈的席家?”
“除了那家还能有哪家!”
青年瞬间好似泄了气的气球般颓然,他轻轻地收回踏出的脚步,两拳紧紧死握,愤怒无比又极不甘心地望着那个大马青年作威作福。
类似一幕也发生在周边很多人身上,有人低叹道:
“那赵家公子修炼了如意合欢宗的双修功法,每年都要娶大量的女人来吸取元阴,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女子真是苦命啊,她的家人也是惨,哎!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嫁给赵公子的女人能走出赵家门的,这么懂事的良家女子,真是造孽啊。”
“这个女子出入胭脂坊,虽然称卖艺不卖身,但也无异于挂羊头卖狗肉吧?怎么会是良家女子?”有不明所以的人低声问道。
“哎,你有所不知,那女子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一家都是从城外走难来的,听说她父母都死在了走难路上,他们一家花费了好多年的积蓄才从外城搬到内城中,那女子很是懂事,也是为了让自家弟弟能习武拜师,往后不用受欺负,同时支撑其一家开支才不得不委身于这胭脂阁中,虽然出入风流,但她的确是洁身自好,从来不轻易露面,只以卖曲为生,只是没想到如今...哎!”
围观很多人,也不乏比那大马青年强得多的人,但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哭着喊着不断给他们磕头,偏偏就是无人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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