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然并没有任何睡意,始终困扰他的,是白天的事情。
黄杉为什么要对云初雪出手,云初雪知道的秘密又对黄杉有什么作用?既然这个秘密能够让黄杉如此感兴趣,那为什么圣上又会放任雪公主离开。
难道圣上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能够给他解答的,恐怕只有云初雪本人。
可秦然又不想问她,既然这是个极为隐秘,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上官阳守了七年,为的就是等云初雪出现,只要这世上初云初雪外再无人知晓此秘密,那云初雪就是安全的,反之,越多人知道,云初雪就越危险。
他安静地思考着,甚至于连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云初雪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桌前发呆的秦然,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秦然才反应过来。
“是你啊。”
云初雪做到秦然身边,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你呢,怎么没有休息?”
云初雪道:“睡不着,看到你房间的灯聊着,就想着找你聊聊,却没想到你竟是在发呆。”
秦然整理了一下思绪,笑道:“初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是个冰山美人,却没想到堂堂雪公主,竟然会主动找我聊天。”
原来他还记得,云初雪也时常想起和秦然此前的过往,“我自幼被师父教导,齐国人心险恶,不能相信他们,久而久之,自然对你们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却发现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秦然道:“陈洛清际遇突变,很大原因是因为康庄王派遣贼人潜入神都毒害你的父母,他对齐国恨之入骨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初雪问道:“秦然,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曾经跟我说过,师父前往京师并非完全是自发的,背后有人参与,你现在能告诉我,真的是圣上利用师父铲除康庄王吗?”
秦然叹道:“事到如今,当事三人已死其二,我又如何得知真相呢?就算是圣上将当年的旧事告知陈洛清,陈洛清也是出于自愿的基础上复仇的,康庄王所犯下的罪孽并非捏造,桩桩件件皆是罪大恶极,百死莫赎。”
“是啊,若非自愿,师父怎么可能以死相搏。”
烛火映照着云初雪白净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洁白无瑕。
秦然道:“京师的动乱已经平定,齐国和南国的和平也保持了下来,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早已成了过眼云烟,你大仇得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要多想了。”
“那你能告诉我,白天我遇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吗?”
秦然笑道:“你终究还是想知道。”
“难道不应该吗?”
“自然应该,”秦然清了清嗓子,道:“他叫黄杉,是北方一个神秘的教派的主教,那里的人们都叫他黄衣主教。他此前被康庄王抓住,囚于王府地牢,趁京师动荡,王府疏于防备,逃了出来,康庄王就是死于他的手下。”
云初雪道:“他也想知道云氏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秘密究竟是什么,但幸亏你出现及时,否则我真的就要忍不住说出口了。”
“黄杉的那双眼睛十分奇怪,不知道是什么秘术,不过,看他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初雪笑道:“所以,你就决定亲自送我回南国。”
秦然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康庄王手中的秘密已经被他得到,他处心积虑,隐忍至今,绝不是点到为止就能够让他志得意满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看来你确实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云初雪摆弄着眼前的火苗,时而掐灭,时而燃起。
秦然道:“我拦住康庄王的增援之后,因为受伤过重,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了,之后就听说你要回国,我担心杀死康庄王的人意图并不简单,便随你一道而行,果然发现了他们现身。”
“若不是对你的性格有些了解,我真的以为你是个对我心怀不轨的人,可你为我做的事情偏偏又都是一些随时可能会搭上性命的……”
“你又来了,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云初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诉你吧。”
秦然立刻堵住自己的耳朵,说道:“别,我可不想知道,你别给我找麻烦啊。”
云初雪道:“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个叫黄杉的,为什么会对这个秘密感兴趣吗?这个秘密的背后,究竟是藏着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震慑天下的武功?”
秦然挪开了手,虽然刚才自己堵住了耳朵,但云初雪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好奇。
并非是对秘密好奇,而是对黄杉这个人好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