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渐逝。
一阵邪风平地起,阴冷阴冷的。
说什么“你且随糜竺将军在城中留守”!去找了糜竺,却叫我先行休息,待到有事便寻军卒来唤我。
诸葛孔明,你狠。
辞别糜竺,转了个身准备寻马厩而去。
孔明,你竟用军令压制我,竟安排糜竺来诳我。难道,我一个人就去不成么!……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博望坡在哪里。这个,若是要去,还真不是件易事。
摸到马厩的一路,我寻思出了若干个解决眼下问题的方案,却都因为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被我放弃掉。比如,寻个军卒带路?我现下又不似从前在袁家那样有袁尚的令牌,可以随便拿出来耀武扬威。嗯,说来,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也从孔明身边偷些什么来用。……唔,没有令牌于是干脆动粗?可惜了我没带柳叶刀在身边。
月色忽明忽暗。
眼前绕过一面墙就是马厩了。大牌将领早已纷纷跨马而去,此时的马厩定是颇有些寂寥,可怜我的奔驰一只马在那里孤单的吃草了。
绕过墙垣,但见一束月光斜斜的投进院子,月色很淡。
方踏进院子没几步,遥遥的,前面闪出了一个人。这一见便做未见,我换了个方向继续去寻奔驰。只可惜,心思却还是被面前之人牵动了。
嗯,他一定会唤一声“砚砚”,然后开始说他那些歪理。我不听,左右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哼。
却没想到,我这竖起耳朵等的一声“砚砚”未至。一个从背后而来的拥抱却悄然而至。
“耍流氓了啊啊啊。”我嚎了一嗓子。
“嘘,小声。”孔明歪头道。
“啊啊啊……”他没有放任我多嚎几声,便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寻到他两根手指间的指缝狠狠咬了下去。
我咬得很用力,他的手却动也不动,只是任凭我狠狠地咬。松口的时候,见他的手指间留有深深地两道血痕,我的眼角还是痛了痛。
狠狠闭一闭眼,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与他站开了些距离。
“军师,你此番是在作甚。”
“砚砚。”孔明伸手来拉我,我挥手想去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却被他将手捉住握在手心。这一瞬间,有种莫名的情绪蔓上心头。这种莫名的情绪,大概可以定义为委屈。
“你竟用军令来压我……”我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月亮,缓了缓,“你为何,就不能顺着我。”
云散了散,月光漫在孔明脸上,竟是缓缓漾起一抹笑。
“砚砚,我欲去博望坡观战,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唉?
我那奔驰着实是匹良驹,驮着我与孔明两个人也依旧是四蹄生风。如雪白鬃在黑夜里随风而荡,很是潇洒。不过,这样会不会太过招摇了呢。
我坐在前面,孔明坐在我身后。一双手环过我,牵着马缰。起起伏伏的手指间,那道红色印痕很是惹眼,好似掌心蔓延出来的两道红线,延到指缝边,又旋了进去。
望着他的指间,我伸出手来,覆上了那两道红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