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仿若拍洗发水广告一般,孙尚香的头发尽数散下,我的心里是惶惶罢去又忐忑,忐忑罢去又惶惶。
直至,孙尚香的一双眸子里,三尺冰封悄然化作了一江春水。
我的脑海中霎时走马灯一般闪过两个字——不妙。
随即,孙尚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握住了我的左手,甚欢快的喊了声,“这人我收了。”便将右手还拎着柳叶刀的我一路拖出了都督府。
我脑海中的走马灯随之换了两个字——完了。
话说,我的包裹还在都督府呢!我的钱啊!
…
马车之上。
实不知是这马车车夫技术太不合格,以至于这马车一路跑得颠簸不定。还是我的一颗小心脏没有揣安妥,总觉得这马车坐起来极其不稳当。
孙尚香坐于我的对面,望着我的一双眸子里,射出两道熠熠的光,闪得我好不忧郁。
“那个……小姐,我已经有妻室了。我娘子与我是青梅竹马,她还挺着大肚子呢。”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干脆叫她知道我其实与她一样,也是个女子。只不过,我的易容较她的女扮男装要稍稍高明一点点罢了。可是转念再一想,眼前的孙尚香,我与她并不相熟。她是个什么性格什么为人,我全然不知。若是贸然叫她知道了真像,她会如何待我?这步棋是招险棋。还需慎重。
于是,这个念想便被我掐死在了肚子里,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孙尚香听我这话,没有言语。樱唇抿起,唇角旋了朵绚烂的梨涡。她这梨涡深得直叫我有些恍惚,唔,若是换了身女装,孙尚香定是个美人啊。
摇一摇头,回过神来。
看来,这条“已为人夫”的道儿是走不通了。于是,我寻思着换条大路走走。
“哦……小姐,其实方才奴才是骗您的。”我一手扶额叹道。“奴才还是对您实话实说了吧…...头些年奴才还小的时候,家里苦得揭不开锅了。我父母早亡,奴才还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奴才不能眼见着他们饿死家中啊,所以……所以奴才就进宫了……”我一甩衣袖,抹了抹泪。于抹泪间偷偷看了看孙尚香,却发觉她的面上,除了梨涡又深了深,么有丝毫变化。
“我说……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我……没有那个,那个。”我努力的解释道。
“可是你有这个!”又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孙尚香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胸部!
“……啊!!!!!!”我的反应虽是照比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不过,我的喉咙震动与我的思维惊人的同步了。
于是,黑夜里,一声参了些许难以形容的情愫在里头的嚎叫声划破夜空,叫我每每回想起来都难免要脸红上一阵。
我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袭胸了!
来不及扭捏,来不及叫嚣,来不及把这个亏报复回去。眼下,我对她是如何知晓了我的“底细”最为好奇。
“还敢嘴硬?”孙尚香的爪子又往出伸了伸。她这语气还真有几分主子的劲儿。
“我属凤凰不属鸭。”我向一旁摸了摸,摸到柳叶刀横在胸前道。
“噗。哈哈哈。”孙尚香咯咯笑了起来。她这笑声全不同于小乔这般的江东女子,倒与她那日路见不平一般爽朗。
其实,眼前的她与当初的我,很有几分相像。
“方才心急,却忘了问你。你与仲兄公瑾是何亲戚?”孙尚香探过头来,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女子。我便回答你。”我也探过头去,问道。
“……那我不问了。”孙尚香复又坐了回去,瞧着我的一双眼里汇了道极高深的光。
这丫头,还挺不好对付的。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便是。我是刘备军师孔明之妻。听闻江东美女众多,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来,就跟着来了。”我坦白道。
一时间,厢里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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