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昨晚孙权昏睡前最后的那个表情,那么就是“绝望”。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我从未从谁那里见过这样的神情,许是他心里的感情真的很浓烈,直叫方才险些被他调戏了的我也默默地苍凉了一把。
先下,这个汝弋在我的脑海中已然是有了一个成型的模样。她应该就是孙登的娘亲,是孙权至今还挂念的人。因为一些个不能明说的原因,她不能与孙权在一起,即便是生下了孙登。可是,若真是这样,那么她现在又如何会在孔明身边?明明周瑜和孙尚香都知道这件事,孙权贵为江东之主,又为何会不知道,而是在这里空缅怀呢?真是好生奇怪啊好生奇怪。难不成,孔明身边的人不是真的汝弋?……这一连串的疑问困扰了我整整一个夜晚不能入眠,即便是我早早离开了屋子去了孙登那里,亦是没有避免我一夜未睡的命运。
第二日一早,我无精打采的坐在了主试官的座位上,今天如何都是要选出三个奶娘后备来了。
说来,这古代的姑娘是不比现代姑娘活泼开朗大方。昨日忙着八卦,便也没多留意这参选的姑娘。今日瞧着瞧着,二十个人迅速扫了过去,却是没一个瞧上眼的。
但在我叫这第二十个姑娘离开的时候,她并未像其他姑娘一样马上离开。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绢纸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你会写字?”我边接过绢纸边问道。
“请大人看看。”那姑娘瞧着我,嘴角抿起,左边脸颊旋下了一个极深的酒窝。
我瞧着叠了两折的绢纸,忽而觉得不对劲。这……不会又是孔大爷差人递来的吧!救民于水火的孔大爷哟!于是迅速展开绢纸往上这么一瞅。“林间一别,如三秋兮。愿与君一见。”
瞧这字迹,并不是孔明的。瞧这内容,打眼一看像是个姑娘写的。
林间一别?如三秋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给我的?”我将绢纸握于手心问道。
那姑娘甚欢快的点了点头。“大人知道陈抒砚嘛?”那姑娘问道。
陈抒砚!我的心狠狠跳了两下。
眼下,握在我手心里的这张绢布字条,究竟是棵“救命稻草”,还是个定时炸弹呢?
若是孔明差人稍的信,他定会叫我知道是他。但见这字迹,这风格也不是他的。可这江东还有谁会知道陈抒砚这个人呢。
“陈抒砚是谁?”我反问那姑娘道。
那姑娘一双灵动的眼睛望着我,咯咯笑了两声,探过身来悄声说道,“平天下者,此间唯抒砚夫君与我家先生二人可矣。”
抒砚夫君……卧龙!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这是我庞统大哥啊!这“林间一别”不就是说的我们那林间的不打不相识么!
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颇为心惊地四下里望望。因得我这选秀,主试官只有我一个人。其余侍奉在身边的全是丫头,方才我又支走了几个去安排上一组二十几个人离去。所以,眼下身旁并没有什么人。
我当即暂停了今日的选秀,将面前这位姑娘引进了我的屋里说话。
“先生嘱咐的分毫不差。”那姑娘仍旧是咯咯直笑,倒笑得我有些莫名了。
“我叫殷娆,大人可以叫我娆儿或者小娆。”这个姑娘笑起来,露出一边一颗小虎牙看着很是俏皮。
大哥的品味果然是不错。
“这个,就别叫我大人了。叫我抒砚就成。”这妹子瞧着很是惹人稀罕,我这内心里对她很快有了亲近感,“大哥嘱咐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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