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煤气瓶听老头絮絮叨叨的讲过去的故事时,郑毅已经在玩家对战末世里奋战了至少十万局,时间也是十日之后了。此时的郑毅双眼呆滞无神,完全就像是一个机械木偶般的指挥着战斗,而经历了超过十万场战斗的59-16则是裹在一层浓郁的红色光晕中,犹如一层实质化的杀气。
“再来一局,打完这局,就该休息一下了……。”
郑毅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说这话了,实际上按照正常的生物极限,他现在早就该昏迷甚至是猝死了。但红色的光晕始终将他的生理状态维持在“半死不活”的极限状态,生物钟也被扰乱,让郑毅无从判断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在一开始,郑毅的身体素质在这种极限的刺*激下,承受能力以恐怖的速度拔升着。但渐渐的,这种增长开始变得缓慢以至于难以察觉,尽管不断承受着衰竭与修复的拉锯,这使得“临界”状态越发的不稳定。
“不行了……。”郑毅麻木的从59-16的车长塔里探出头来,望向远方,一辆靠着自身机动性能躲过火箭弹覆盖的轻型坦克正在逃逸。“他逃不掉的,谢双强,瞄准那边那个岩石缺口,它一定会从那过去的……,不行了,好困。”
被郑毅连续十多天“开挂”怒刷以后,玩家们终于记住了他的昵称,并称其为“红色的蹲币终结者”。只要一看到郑毅的昵称,并看到队列上显示的是“59-16/1”以后,这一局开局就会不约而同的变成集体乱冲,1打29的战斗。
本来因为队友的“TK”打黑枪,郑毅多达数百局连败,但偶然间郑毅发觉他击杀队友竟然不会被封号,也不会被“弹出游戏”处理。这样一来,局面就真的成了1打29了,要么郑毅死在乱炮之下,要么郑毅干掉除了自身以外所有的坦克,久而久之郑毅的胜率竟然提升到了30%左右。
虽然银币赚了又亏,亏了又赚,始终维持在千万左右,但郑毅麻木的大脑不再在意这些了,只是本能的一次次的点击按钮开始战斗。
在郑毅的指示下,谢双强移动炮口,瞄准了一处不起眼的岩石凹陷处。很快,那辆飞奔的轻型坦克便一晃而过,在一阵开火后的晃动后,谢双强汇报道:“车长,我们重创目标。”
“了结他……,啊,眼皮都睁不开了。”郑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只见谢双强跳出坦克,调整107火箭炮的诸元,过了三秒后耳中就传来了系统提示:“目标消失,寻找下一个目标。”
“还是再来一次吧……。”在即将退出这场游戏之时,郑毅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再开一局。“再多赚点银币,我就能给刘家村组建一个完整的T-34-57坦克团了,不过貌似没这么多装甲兵呢……。”
虽说是再来一局,但等到煤气瓶挂着泪痕和狗头人一起回到车库时,郑毅依旧在奋力战斗。
“没想到,没想到……,本小姐真的只是个替代。”煤气瓶蹲在地上,不断的抹着眼泪,亮银色的独特泪水一滴到地面上便化为朦胧的雾气,慢慢的在空气中化去。“而且是多余的……替代么?”
话不少的狗头现在反倒是安静了,只是摇着头感叹了一声,想要拍拍煤气瓶的后背以示安慰,但手还没伸出去一寸远,便尴尬的缩了回去。
“至少你不用担负什么了,阶梯不再是由你所背负的枷锁,自由了不是吗?”狗头人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道:“哪怕未来再绝望,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而我恐怕是见不到那一天了。”
胡乱擦了几下脸,煤气瓶站起来,认真的看着狗头人道:“本小姐为你调整基因,并想办法从阶梯里兑换更多的基因为你续命,但你也要帮本小姐一个忙。”
“当然可以。”狗头半跪下来,拄着权杖,低下戴着埃及法老王冠的头颅,庄重的道:“您的命令,就是我的命运。”
煤气瓶一愣,但她还是伸出手,轻轻在狗头的手背上一拍,然后点头道:“谢谢,你没必要这样做,哪怕是你的阶位低下,但你我间的命运却是相差仿佛的,承受的是同种无法挣脱的诅咒。”
“阶位即是法则。”狗头严肃的看着煤气瓶:“低阶位无条件服从高阶位,只要我们是站在同一阵营一天,这便是需要时刻践行的铁则。”
“这是诅咒的一部分。”煤气瓶黯然道:“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成为朋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永远不能。”
狗头再次低下头:“很抱歉。”
“但是这个请求是认真的,本小姐希望你能继续隐藏你我间的关系,并利用你在鸟瞰者内部的权限,让郑毅接触到鸟瞰者,以及一切的真相。他有着选择的权力,却依旧被蒙在鼓里……。”煤气瓶闭上双眼,声音中透着一种奇特的情绪,既是解脱,又是绝望。“但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是本小姐委托你去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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