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当下传来前军统制王禀、左军统制杨惟忠,右军统制种师中,后军统制王玶,选锋军统制赵明等一班西军将领与杨志见面。杨志抱拳一一道声久仰,复向小种相公种师中行了跪拜礼,师中扶起。众将见种家兄弟看重此人,又是杨家将后人,皆着实接纳。杨志从此改绰号称“花面兽”。
这前军统制王禀即《水浒》中谗阮小七之人,靖康元年以建武军节度使之职守太原,金西路军统帅宗翰自大同来围,王禀援绝粮尽,城陷犹巷战,身中数十枪,负太宗画像与子投汾河死。赵构嘉其忠节,追封安化郡王,谥忠壮,此属后话。
而那个后军统制王玶,你道是谁?就是当年恶了高俅,独自带老娘一走了之,远投西北老种经略相公的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且说杨志进帐,种师道言后有伏兵,看旗号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兵马,道这个王焕,当年流落江湖,潦倒之际,前来渭州投咱,军前多立战功,自己一力保举,直做到诺大军职,谅不忘恩。要杨志前去联络,一同为国出力,合兵攻打幽州。
杨志心中暗道:“这王焕不就是随高俅来犯梁山的十节度使之一?去年梁山与高俅三战,呼延灼杀了个荆忠、宋公明纵了个韩存保;今年正月在济州道上又死了五个,只王焕、张开、项元镇逃脱,莫非真是王焕领残兵回防驻边?又或是山寨哪一路兵马冒此旗号来夺幽州?待吾去探来便知。”当下接令出帐,先回自己营内,潦草写就一文,缚于一支箭上,出南营门而去。
杨志单枪匹马,走入密林,忽听身侧一声哨响,矮树长草丛里,现出一支伏兵,为首一将喝道:“来者通名,何故窥吾营帐?”
杨志听得耳熟,定睛一看,不是索超是谁?索超也自认出,失惊道:“原来是杨提辖,你这脸咋的了?”杨志道:“吾乃大宋陕西经略使种师道麾下选锋军副统制杨志是也,足下莫非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麾下先锋索将军?”索超一愣,随即知杨志必有话说,当下哈哈一笑,下马拉住杨志之手,一起去见关胜。
关胜、朱仝迎进,听杨志说了经过,关胜叹道:“昔年宋公明任杨制使为八骠骑,实是低授了,何况今日还因过被免!似这等苦心孤诣,甚么五虎上将,都是做不出来的。”
杨志四五十合能平林冲、呼延灼、鲁智深等虎将,故虽梁山大排名位次朱仝、张清,然八骠名先二人,仅在花荣、徐宁后。花徐二人,一为宋江心腹兼作战综合素养高;一为破连环马大功臣兼曾扈从皇家,没得比。除在打东昌府时被张清用飞石击中头盔,“胆丧心寒,伏鞍归阵”较狼狈外,其余战役皆有战功。
杨志抱拳,道声“不敢”,对关胜、朱仝道:“老种经略相公与王焕有旧,两位阵前也见过王焕,知此人近来面貌。不如化名冒其副手,与西军联手,共取幽州?”朱仝道:“先让西军对战辽军,吾军在后掩阵。”关胜、杨志一起点头,请杨志回去复命。
种师道闻之大喜,便命所部莫顾后方,一力向前。前军跨过白沟河,王禀于白沟桥向辽军守将招降,辽军假意允之,后出其不意,契丹军民鼓噪而出,悍不畏死,城上箭下如雨,宋军多有伤亡,顿时退却。
幸老种听杨志之策,行前令军士每人持一巨棒,辽军盔甲,经不住大棒巨力撞击,攻势稍歇——此即杨志从梁山“小五行战队”之“仙木部”学来。
耶律大石、萧干听闻,尽起幽州大军,随后掩杀。师道见辽人气盛,知不可胜,乃令前军转后军,徐徐退去雄州。萧干领兵追之,被关胜预派单廷圭、魏定国领“圣水”、“神火”两部于榆林两侧埋伏,等宋军过后,截住萧干渤海怨军,水火齐发,一时辽军中毒水、着火弹者不计其数,鬼哭狼嚎,怨天喊娘,真成了一支“怨军”。
萧干不知路数,还军退保幽州。关胜得知辽军退去,又命“魅土部”陶宗旺率队,在雄州地面四周挖沟设壕,坚壁清野,多设陷坑,以待宋辽二次大战。
此役,师道幸得关胜布防搭救,不至大败亏输,深感佩之。于雄州见了关胜、朱仝、索超、徐宁等人,执礼甚恭。问起众人姓名,关胜自称是蒲州云天勇,另三人是郓城朱天满、大名索天佐、东京徐天祐。皆同门师兄弟,早年投军河北,深感王节度厚恩。此次回转防地,为方便计,还打主将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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