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早已经停靠在了前夜的黄昏,与我的苏醒隔着一个凌晨,窗帘的细缝中钻出一缕拂晓,打在我的脸庞上让我不得不打个哈欠。我起身回望四周。
“这里是,医院?”
撇头一看,母亲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了过去,脸上没有什么黑眼圈,但是浑身上下都流露着疲惫的气息。
我想着起身打量一下这里,但在那一瞬间,我没有感觉到我的左手。我向左边一撇。
没了,我的左手没了。
按照正常人的方式接下来我应该去模仿野兽一般痛苦的嘶吼,悲伤的哀嚎,紧接着痛哭流涕,哭诉衷肠。但是我除了内心更加迷茫外,似乎一切的感情都没有过于夸张。我看右手撑起身体,目光呆滞的看向右边,除了熟睡的母亲外,床头边上还放着一支水仙花,阳光照在水仙花上,宛如天使赦免下的救赎一般折射进入我的瞳孔,即使有些刺眼,我也没有回避,而是伸手去把水仙花拿到眼前打量,花的花瓣和花蕾上都涂着颜色相符的颜料。我的起身让一旁的母亲逐渐醒了过来,从她爬满了血丝的瞳孔可以看出她昨晚的痛哭,一醒过来的她,急切的讯问我一些老套的问题,我也马马虎虎应付性的回答一下,她对于我的马虎应付显然是不满足的,正在她要接着询问我下个问题时,开门声吱吱嘎嘎的响起,我回头一看,是已经离开家庭多年的父亲,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太多的担心,但是他黑黑的眼圈暴露他昨晚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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