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车祸以后,我在学校那边的情况更加模糊,即使不去上课,也没有任何人会议论,会去责备。放学后,百无聊赖的回到家里,一声不吭,倒头贴在床上。右手的手肘被压的紧紧的,手肘的前半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麻木,麻麻地,十分舒服。
想到了白天父亲看我的眼神,对我的所说的话语,渐渐的,我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是在我7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憧憬着警察和军人,当时的我,所憧憬的不是他们身上美好的品质,而是他们变化莫测的人生体验,他们的一生似乎从未迷茫,也从未止步,生活也不断的给予他们惊喜和惊吓,和我这样早被生活重复催眠而麻木的人比起来,他们的人生简直是上帝一时起意的手稿。正在上一年级的我机缘巧合下拿到了一张军人的正面海报,我开心的拿回家,一时兴起,便蹲坐在床前把海报临摹下来,当时我的父母还未离异,妈妈日出夜归的上班,爸爸则是在家作画,偶然画卖出去就会赚到大钱。创作完的我兴冲冲的把我这一幅自认为世纪大作的画展示给父亲看,父亲看完以后什么也没说,把那幅画收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幅画了。
在那以后,我创作的频率愈加频发,虽说都是一些临摹作品,但也令我即为自豪,父亲依然是一言不发,反倒是一旁不懂艺术的妈妈不断夸奖,虽说父亲对我绘画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从后来父亲坚定让我走艺术的立场,就能明白父亲对我的看中。虽然有些模糊,但我隐约记得父亲甚至在电话中跟一位朋友炫耀:“我儿子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位大艺术家。”
想着想着,敲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想到母亲因为工作不在家,我无奈的离开温暖的床铺,走去开门。
就在想要开门之际,我忽然想起,我之前是为了救人才出的车祸,不会是狗仔嗅到了这里吧。一想到这里,我就毛骨悚然,瞬间就不想去触碰门栓。不想跟人接触是一方面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影视片中狗仔的所作所为总是让人愤慨。
正打算置之不理继续会去睡觉的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请问,有人在家吗?”
即刻间我便明白了,啊,原来是上次被救的女生过来道谢啊。转头去开门,门一开,一个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高中女生站在我面前,她的眼睛比一般人大一些,一头长发蔓延到腰间,嘴唇有些显小,脸上没有任何淡妆素抹。(实际上我完全没记住她的长相,根本不清楚她是不是上次我救的人。)
见到她之后我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的确,她很美,但是我对他人都不会有触电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先天性障碍吧。
“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就是,来感谢一下你那天的——”
我很清楚,她穷词了。毕竟一当时的情况来看,说帮忙,显得我所做的微不足道,说出手相救,有显得中二,让人害羞,到一般人除了这两个词以外怕是也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词语来填写这道尴尬的空。
“要感谢的话就不用,那天的事我完全是一时起意,不是什么英雄癖好,如果重演一次我一定视若无睹。”
此时的她面对我的“流氓”语言显得有些羞怯,无意间,她的目光似乎撇到了我空荡荡的左袖。瞬间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说了六七遍左右。我急忙上前去想把它浮起来,但因为只有一只手缘故,一时半会儿动作还有些机械。
等到我将她“托”起时,她已经哭了,甚至说话都会有些哽咽,我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将她邀进房间:“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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