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平阳在外浴血奋战,而如今回到帝都,却要蒙受如此屈辱,难道父皇就真的不在意平阳的感受?”平阳公主俯首道,“楚家三代为将,却无法开疆裂土,又以楚二公子为质以保夏梁边境之和,实在是我皇室愧对楚家,然而……”
“平阳……”夏皇打断了平阳公主慷慨陈词,缓缓地道,“你这些年的确是累了,子寒在梁二十年,内心亦是折磨。朕也做过质子,知道其中困苦,这些年夏梁两国表面和睦,私下里的暗斗也常有,那种锦衣玉食身体却毫无自由的滋味不好受。你作为朕最为优秀的女儿,楚家世代忠良,你也应当为朕做些什么……”
平阳公主俯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皇不耐烦地打断道:“罢了,朕今日有些累了,你二人便先下去吧。”
平阳公主不再多说,楚子寒亦是恭送夏皇离去,魏公公跟着夏皇离开了,宫女太监们都跟着一起消失。楚子寒准备离开御书房,却听平阳公主淡淡道:“楚二公子留步。”
楚子寒停下,对着公主行了臣下之礼,道:“公主有何吩咐?”
平阳公主略有深意地笑道:“父皇离去之前,让你我二人好生交流,本宫自然不敢违背父皇之意,自然是请楚二公子到府上一叙,还望楚二公子能够给个面子。”
夏皇走后,楚子寒单面平阳公主之时,嘴角又挂上了那邪魅笑容,眼神扫视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公主今日风采与昨日真当不同,昨夜看来臣要是输了,倒真是追悔莫及啊……”
平阳公主却毫不在意楚子寒略带轻佻的话语,她历经沙场,有许多连男人都不见得有的魄力,又怎会因这点小招数而失了气势,依旧淡然一笑道:“那本宫倒是要恭喜楚二公子了。”
“好说,好说……”楚子寒嘿嘿一笑。
“既然如此,本宫盛情之邀,楚二公子是否应下呢?”
“既是公主之请,驸马哪有不去之理。”楚子寒略一踌躇,道,“不过臣的护卫还在宫中等待,如果要去公主府,他定然要陪同,不知公主可否方便?”
“是昨夜那个黑衣剑客?”平阳公主立刻想到了寻梦楼中那眼神如剑的黑衣男子。
楚子寒一听,道:“想不到平阳公主记性这么好。”
平阳公主哪里听不懂他话中之意,瞥了他一眼,道:“我当时便好奇这样的黑衣剑客,怎么会给这等风流无耻之人做了护卫。”
楚子寒笑而不语。
平阳公主见他没反应,也不继续这个话题,道:“本宫在炎黄门外的马车里等你,届时你的马车跟着本宫便好。”
“原来公主没打算让臣与你同行……”楚子寒大为遗憾地道,“若是公主想与我好生交流,路上或许才是比较合适的环境,不是么?”
平阳公主笑道:“看来你当真是迫不及待了,不过本宫的马车还没坐过男人,你现在也还不是驸马。”
“公主执意,臣就不奢求了,公主请。”楚子寒迎着平阳公主出了御书房,这才回了方才休息等待之地。
君陌此时无剑,坐在这里实属枯燥。但他不会感觉到枯燥,因为除了仇恨和君璃,他什么也没有。
皇宫是个不便谈话之所,可以说一有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夏皇那双凹陷深邃的眼睛。所以他们只能尽快离开,按着来时的记忆。
到了炎黄门,门口停着一红帏马车,一身着军服、将领一般的人物靠着那车厢小窗不知在说些什么。
楚子寒认定这是公主的马车,不说这马车的华贵程度,因为他认出了庞统,能让庞统如此真心实意对待之人,这世上怕也不多。
庞统似是也认出了楚子寒,对着轿子说了些什么,片刻便向楚子寒迎了过来。
“楚二公子,君少侠。”庞统打了声招呼,却见楚子寒面色红润,让人觉得逍遥得很,不由得道,“看来楚二公子今日面圣,是得了好处了。”
楚子寒看着那红帏马车,道:“这可是帝都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天大的好处。”
庞统亦是纵声笑道:“看来是真要恭喜楚二公子了。”
“同喜同喜。”楚子寒嘿嘿一笑,道,“只不过我这位护的剑还在将军手里,将军是否应该归还了?”
庞统一直暗自观察着君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剑意盎然,便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倒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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