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寒从公主府里出来,这消息当日就已经传遍了帝都城。帝都城内无论百姓还是贵公子哥都在猜测,公主已经和陛下妥协了。
即使公主的眼光再高,若是皇帝让她嫁给某个人,她再看不上,也只能嫁。
虽然帝都人都很羡慕,毕竟帝都暗恋公主的不在少数,然而楚子寒却很郁闷。今天回去估计要挨上一顿骂,夏皇因为这件事治了楚云山的教子无方之罪。听公主说,罪责不重,不过楚老将军在叶丞相面前落了面子,估计回去之后不会轻饶了他。
楚子寒拿公主作为赌注,不过也是想让夏皇以为他二人之间或许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他需要公主嫁到楚家,却又不想他们的关系很深,楚子寒也不清楚这招是否能让夏皇完全打消疑虑,毕竟他也不知道夏皇到底了解他到什么程度。
楚子寒在马车中仔细想着这个问题,马车却不知不觉中停了,他看着将军府的大门,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踏进去后,即是进了地狱。
他刚一下车,却是怀伯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了。
“少爷可算回来了。”怀伯小跑过来,一脸焦急地道。
楚子寒心想,怀伯这么着急,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爷早朝回来之后脸色不太好,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去见他,现在正在发火呢,大少爷和夫人正劝着。少爷,你可闯大祸了。”怀伯还不等楚子寒开口询问,就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楚子寒想象着自己进去之后,那砂锅般大的手掌一巴掌扇过来,就觉得异常恐怖。他希冀地看着君陌,君陌却毫不理会,径自往府里走去,一转身就没影儿了。
楚子寒叹了口气,这次看来只能靠楚夫人才能逃过一劫了。
“少爷,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等老爷气消了些,再去见他?”怀伯悄悄地道。
楚子寒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直接去见他就好。”
“我为少爷带路。”怀伯叹了口气,老爷的性子他最了解,要是少爷正撞在他气头上,照着少爷这小身板,估计得躺床上好几日。
楚云山坐在厅堂,没有气愤的吼叫,只不过脸很黑。楚夫人坐在他旁边,看着楚云山,不时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的院子。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他说,不会打他的。”楚云山强压下怒气说道。
楚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就你这脾气,这次寒儿冒犯的又是公主,虽然陛下不再怪罪,但这次在叶丞相面前丢了颜面,心里肯定不太舒服。你现在说得好听,等会儿压不住了……”
楚子炎亦是在一旁道:“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二弟在那边浪荡惯了,一时收不回来也是正常。既然陛下也不怪罪……”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却是楚云山的眼睛瞪了过来。想着堂堂七尺大汉,却如此惧怕自己的父亲,看来楚云山家法严厉得很。
其实他也觉得这次二弟做得太过分,不过楚夫人身体不好,怕她有什么闪失,所以也跟着一起劝。
楚云山冷哼一声,道:“我自有分寸。”他遥遥一看,那熟悉的红色华服身影,却又觉得怒火万丈,厉声喝道:“孽子,还不过来!”
楚子寒眼角一跳,却也稳住心神,大步走去。他先扫视了一下大厅内的状况,等他看到楚云山那张怒得发黑的脸时,微微一顿,恭敬道:“父亲,母亲,大哥。”
“你能活着回来,也算是陛下大恩大德了。”楚云山冷声道。
“为什么我不能活着回来?”楚子寒似乎毫不在意,掸着衣服上的灰尘,道,“我今天在御书房里,陛下也没怎么怪罪我,还让我和公主一起回平阳公主府交流呢……”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了!”楚云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桌上的茶水震得溅了出来,吼道,“公主万金之躯,又是十万铁骑大将,才情以女子来说天下无双,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楚子寒手一顿,撇了撇嘴,似是嘟囔般地道:“娶了个武功又好还当兵的老婆回来,又不能得罪,多不自在……”
楚云山皱眉道:“你嘀咕什么?”
楚夫人见楚子寒有些害怕地样子,也看不下去了,劝道:“云山,你少说一句。”
楚云山叹了口气道:“夫人,从前在大梁,无人对他管束,昨日他敢对公主不敬,若不严惩,今后说不准什么造反的事情都敢做!我楚家世代忠于大夏,决不能出现这类事情!”
“如果不是你要送他去大梁,他一直在楚家,哪会没人管束?你也好意思教训他!”楚云山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楚夫人就来气了。
“可是……”楚云山有心辩解,不过这事的确是他理亏,若不是他为楚家的忠诚,楚子寒又怎么会那么小就离开了楚家?
楚夫人含着泪道:“你要罚就罚,连我一起好了,也就是我从小不在他身边,没教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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