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兵国的人到这里了!?”
“是这样。而且,对方似乎还和您认识,他说他就在西北大荒边缘的小客栈等你,让我带几句话给您。”下方,一个四十许的女子说道。
“他说了什么。”
“他说月空要成型了;大陆也要乱了。他说请您回去,另外这不是他的意思,是那个人的意思。”
“他称那个人,就直说是那个人吗?”
“是。”
“我知道了。”
“他没有留姓名,您知道他是谁了吗。”
“知道了。不用管他。月渎的事怎么样了。”赫拉克勒斯只是稍微动容了那么一会,又再度冷淡下来。
下面,一个带着一双黑色拳套的男子上前。如果月渎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他就是曾经铁木镇的首领,铁手。
铁手道:“据传半年前在德馨国附近出现的人就是月渎无疑。另外还有您的几个朋友,法斯特,星罗,清雨都现身了。并且,他们和月空相遇了。”
“咔嚓”一声脆响。赫拉克勒斯身后的一支七寸短箭,赫然断了。他目光平静:“两方动手了吗。”
“没有!月渎公子虽然没有出手,但他的几个朋友却各个惊艳。尤其是一个叫法斯特的人,让月空也很是忌惮。最后月空嘴上虽然说是要放过月渎一次,但据许多人猜测,他应该是也没有把握。星罗,伯颖仲颖这几个和您一起成名的人,都站在月渎一方。那时,他还没有必胜月渎公子的把握。但现在……”
“白起,月空,夏镰。”赫拉克勒斯一个一个念出三个名字,呼了口气,又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听说月渎公子一路向东,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们进了东方大草原了。”
“呵呵,是,不错。多半错不了,那的确是个蛰伏的好地方。天机门的手伸得很长,但愿他们还没有染指那里。”
“您要等月渎回来吗。”铁手话音一落,后面十几个人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是。”
沉默。久久的沉默。
赫拉克勒斯:“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吧。”
“您等他,是为了天机门的事吗。月渎公子,或许已经不是,曾经的月渎了。当年你们几个一起震动大陆,以您现在的实力,遇上月空,有必胜的把握吗。”
“哎。”一声叹息。叹息,多数时候,代表的岂非又是无奈。
“月空背后,还有整个天机门。有梅雨时三大长老,甚至还有……当初虽然受了百般屈辱,可至少,你们只损失了一个朋友,你们几个还都完好的活着。我想,这真是万幸之事了。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危险,顶着这样的压力去做一件或许没有结果,犹如飞蛾扑火的……”
赫拉克勒斯抬起头,眼神却没有了曾经的孤高,骄傲。他的身形仍旧那么稳重,却多了一份疲惫,一份孤单。
曾经,他也令人轻易感觉到他的孤单。
那时,是雪的孤单。而现在,是夜的孤单。
“三年,我已经忘了静柔的模样。”良久,赫拉克勒斯终于说道。
没有人说话。
“友情和仇恨,都是可以被时间抹平的。你忘得了生死相交的朋友和恨之入骨的仇人,但你绝对忘不了你爱或恨的过程。静柔死,我恨他,我已成了习惯了。”赫拉克勒斯再度沉默。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茫然,眨眼即逝。
“另外,我觉得,你说我们修行一世,所为何来呢。我爱的是箭,所以我练箭。我恨的是人,所以我杀人。我这么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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