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儿今日怎么怎么早从章台街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公孙贺抢先了话,对着自家儿子,有些弄眉挤眼说道。还特意地将章台街说得语气重重的。
公孙敬声却是没见过自家阿翁这副滑稽的样子,往日大都是稳重严厉的模样。乍一见,却是忘了跟公孙贺行礼。便是愣了愣……
旋即,似乎想起自己还没回自家阿翁的话。公孙敬声来不及多想,就直接回道:“阿翁你不是向来不允声儿去章台街这些风月之所的吗?况且我昨晚没彻夜不归好不?”
公孙敬声旋即见公孙贺脸色大变,在公孙敬声看来,自家阿翁的表情就是不信自己的样子就要张口呵斥。又急忙辩解道:“阿翁,昨夜我一晚都在府中,声儿的侍妾可以作证的。”
公孙贺闻言,许久,才重重地哀叹一声,才转身对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江充拱手道歉道:“让江大人见笑了,老夫只是不想让声儿陷入麻烦之中,才对江大人作假答话。”
公孙敬声闻言,才发现正堂之上还另有他人。却是自己不认识的,只是见自家阿翁神色之间对此人颇为恭敬客气。公孙敬声却是有些不满,但多年以来的教养熏陶,公孙敬声却没有当场发难。只是冷冷地看着此人。
只是公孙敬声想了许久,却也想不出朝中,有哪位千石大员或侯爷是姓江的。或许,眼前此人,只是百石小吏罢了。
正当公孙敬声自个儿想着的时候,江充却是细细打量了公孙敬声一眼,才拱手朝公孙贺回道:“公孙大人的麟儿果真是一表人才,端得仪表非凡。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公孙贺只见江充一幅由衷赞叹的样子。心底更加警惕了。
但表面,还是不着痕迹地笑眯眯道:“江大人缪赞了。我这只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儿而已,当不得江大人如此夸耀!”
转瞬,公孙贺就对着公孙敬声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便道:“声儿来来,给这位江大人行礼!”却是公孙贺有意将自己儿子在江充面前留个好印象。故如此跟公孙敬声说道。
公孙敬声一听自己这个九卿之一的太仆要向这个大大咧咧的“百石小吏”行礼。心底却是一万个不愿意。神情便是有些不顾一屑,但脚下,还是走了过去。自家阿翁的话,还是要听的。
旋即,公孙敬声并没有拱手问好,反而故作疑问地对公孙贺道:“阿翁,这又是哪位百石的大人呀?”言语之间,没一毫的恭敬之意。
公孙贺一听,顿时察觉自己儿子的心思了。暗想:这下坏了。又偷偷望了江充一眼,见江充还是笑眯眯的模样。顾不上多想,就连忙挽救道:“声儿切莫胡闹,这位江大人乃是水衡都尉。”
“都尉?军中的都尉大把……”公孙敬声正满不在乎地说着,突然想起,水衡都尉可不是军中的都尉,乃是天子内库的管家。论起权力,比自己这个太仆只大不小。
公孙敬声一念至此,瞬间想起自己方才的态度,似是怠慢于人。但转瞬,公孙敬声想起自己可不是当朝太仆这么简单,自己还是皇亲国戚来着。天子还是我姨夫……
公孙敬声在心底想了这么多,但时间,仅是过去了几个瞬间。公孙贺只见自己的儿子瞬间变幻了神情,就恭敬地朝江充道:“声儿见过水衡都尉江大人。”言外之意,仅是以当朝丞相嫡长子的身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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