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鸿星表面上对那些皂隶、劣绅、奸商不屑一顾,但他还是对着李云聪询问道:“李驿丞,不知本地,可有鱼肉百姓,祸害乡里的,土豪恶霸否?”
李云聪听闻此言,略微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关,挺身站起。先对李鸿星深施一礼后,方朗声激动的言道:“启禀大人得知,本地虽地处偏远,但那离此不远的长坝镇,便有一石家堡。那堡主石寿德,膝下有两子,一名石全文、一名石全武,喜好舞刀弄枪,都是勇武过人之辈。可惜这父子三人,一身的好武艺,却不思造福乡里,护卫百姓。反而勾结土匪,独霸乡里,烧杀抢掠,祸害百姓,使当地怨声在道。”
李鸿星见其说的激动,连忙示意道:“李驿丞不用如此激动,先坐下,喝口茶了,在慢慢道与我等知晓。”
李云聪随即重新入座,先喝了口茶,在缓了缓神,随即继续言道:“曾有其亲族石全福,只因其子石元孝被人胁迫带路,石寿德便将石全福父子二人抓起来,令石全福将其子右脚剁掉,否则就将父子二人一同杀死。无奈之下,石全福只能忍心含泪,将其子右脚亲手剁掉。此外,石寿德还将不依附自己的,杜万众、申万枝和赵兴智等乡绅杀死,将其房屋烧尽,财物抢光,还强占了申万枝的儿媳和女儿。最可恨的就是,其还将申万枝,一个四岁的孙子杀害后,还将尸体砸成肉浆与黄泥掺和,塑成神像。石寿德父子三人,还冒充土匪,四处抢掠,曾将胡家营一李户人家,的牲畜财产抢光不说,还放火焚屋,将屋内母女二人活活烧死,可怜我那乖巧的侄女一家,就这样没了。”
说到这里时,李云聪已然是泣不成声,掩面呜咽而泣。
李鸿星听闻如此惨祸,也不由的热血贯头,他怒睁双眼,猛然站起,一拍桌案,咬牙切齿喝道:“如此骇人听闻之恶举,难道官府就任其由之?”
李云聪先擦了擦眼泪,好一会才无奈言道:“这些年来,死于他们父子三人之手的,就多达百余人。官府听闻后,也曾派来一只兵马围剿石家堡。但那石家堡依山而立,修建的是异常高大坚固,官军围攻了一月有余,也未能攻下,最后也只能无奈退去了。随后,那石寿德又出钱,打点官府上下,使官府不再追究。近几年,其也有所收敛,但仍是本地一霸,无人敢惹。”
言罢后,李云聪猛然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李鸿星面前,随后,扑通一声,跪倒于地,嘴中也哽咽的哀求道:“恳请大人,能够为民做主,除此大害。”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的磕着响头,只见一股鲜血顺着其额角,流淌了下来。
李鸿星见状,连忙将其搀扶起来,并且安抚到:“你尽管放心,如此恶人,天理难容,吾即知晓此事,就绝不会置之不理。待几日后,吾安排妥当,即派兵围剿,定将此恶贼,公开斩杀于大众面前。”
李云聪听闻此言,更是哽咽道:“大人之恩德,在下难以回报,此生只能衔草结环,即使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之恩德。”
李鸿星听后,却淡然言道:“李驿丞,言重了。如此恶人,吾既知晓,定当为民除害,以正天地之正气,岂敢胁恩已图报。李驿丞不用在意,只需用心做事即可。”随后唤人,入账,给李云聪包扎伤口。
李云聪虽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已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为其,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
帐内几人,听闻李云聪所叙述后,也不由的有些心情沉闷,全都坐于椅中,沉默无语。
李鸿星见状,也不由的黯然神伤。随即,他轻摆了下手,闷声言道:“如若无事,大家就此散去吧。”
大家见状,也都纷纷起身告辞,李云聪离去之前,再对李鸿星深施一礼后,才转身离去。
李鸿星见众人都已离去后,独坐帐中,黯然沉思。此地才偏偶一处,就能够发生如此之惨事,一恶霸劣绅,就能够谋害百余条人命,而不受世间之惩戒,可想神州大地,又有多少相同悲惨之所呀。
光此时的辽东一地,被**哈赤下令所杀害之汉民,就多达几百万之众。其后,几十年的战乱、天灾、人祸、瘟疫,更使神州大地,无辜枉死上亿之众。
一想到这些冰冷,沉甸甸的死亡数字,就压的李鸿星喘不过气来。他感到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来,胸口也阵阵发凉,全身也在不断的颤抖着。
随后他用尽力气,猛然抓起桌案上的茶杯,仰脸咚咚咚的,给自己灌进去一杯水后,方才感到一丝活力。他背靠在椅中,微闭起了双眼,就想昏沉沉的从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猛然间,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把他从半梦半醒中惊醒来:我来到、我看见、我征服。
是的,既然我来到了,我看见了,就绝不能让此间惨状,再次出现在神州大地之上,更不能让‘崖山之后再无中国,明亡之后再无华夏’这一说法流传后世。
壮我炎黄之魂魄,
延我汉家之衣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