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山路艰难,无法驱马奔走急行,只能徐徐前行。即便如此,许炜也是丝毫不敢松懈,加紧赶路。
到了夜里,其也是高举火把,牵马徐徐而行。就这样,连续又赶了一夜的山路,到了日出东方之际,才赶回到了阶州城内。
当知州耿应烈得知援军已经行在途中,最迟也会在今日下午赶到时,方长吁一口气,缓下心来。
可还没有等他完全松懈下来,就见手下之人慌张来报,说是西门外来了近两千的乱军、流民,正在东门外聚集,看样子要准备攻打城池。
听闻乱军来袭,吓的耿应烈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他先行连忙将许吏目再次唤来,急声告知其乱军已至,让许吏目再次出城先行迎接李鸿星大军,催促其快速行军前来救援。
许炜虽然几日未歇,劳累异常,但此种危机情形之下,他也不敢丝毫怠慢,随即告别后又再次出发,前去催促李鸿星大军前来迅速救援了。
耿应烈待许炜离去之后,便急忙召集众人,待吩咐好适宜后,就连忙领人往东城门炎安门奔去。
阶州城处于两山之间的一处平地内,沿南面的白龙江依山而建。内城为砖城,周二里,高二丈四尺,为明洪武年修建。
后又在隆庆元年,在砖城之外扩建土城,周八里,高二丈。阶州城南面有白龙江阻隔,北面有大山相拦,一条顺城官道夹在山坡与北面城墙之间。
乱军目前在东门炎安门外聚集,也只能攻击东门一处,因为北面城墙与山坡之间过于狭窄,根本无法展开兵势。
当耿应烈领着众人来到东门城墙之上,探头向城下观去。只见城墙百丈余外,聚集着大量衣衫褴褛的人群,其中还有不少身穿破旧号衣,头戴红笠军帽的军卒混于其中。
这时早已在此的阶州守备王用予凑上前来,轻声言道:“大人,这批乱军裹胁了一批流民,吾手下还言,其看到了不少绿林、盗匪混于其中。现在他们正在打造攻城器械,准备随时攻城呢。大人,赶紧想个办法吧,不然的话,就凭城内的这些衙役、护院,可抵挡不了几回呀。”
知州耿应烈看着他那张胖脸,没好气的喝道:“那又能如何,没有人就叫人呀。召集全城所有青壮,前来守城。只要能够守住半日即可,下午援军就可抵达。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吾守住城墙,直到援军到来之际。一旦城池失守,后果你可是清楚的,到时吾必先斩汝与城墙之上,随后吾在陪汝一同殉城而死。”
守备王用予也知道城破后果,为了自身的身家性命,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应了一声后,便转身招呼人手,组织城防去了。
而城外的乱军头子周大旺,此时也在暗生闷气。本来是商量好了,等昨日自己领人到来之际,在与城内之人里应外合之下,便可轻而易举的一举拿下阶州城。
哪成想,城内的那伙人见城防空虚,便撇开自己,自作主张行动起来。本来按计,先行控制住州府衙门后,接着在将城门一关,自可轻易拿下此城。
那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到商铺里面的银钱物资了,竟直接抢掠了起来,随后更是被一群衙役和护院们给赶出城来,真是可笑。
害的自己又不得不裹挟了一些流民、百姓,更是将周围的一些绿林山贼也请了过来,共谋阶州城。只是如此一来,即便拿下阶州城后,也要分润出不少好处去。
更可恨的就是那些不肯举事的同僚兵卒,在旁冷眼旁观,两不相帮。真以为自己猜不出他们的如意算盘,等自己拿下阶州城后,他们定然会前来分润一批好处。
但是一旦等官军派兵前来围剿自己,那伙人定当掉转枪口,配合朝廷大军前来剿灭自己,真是想左右逢源,打的一手如意算盘。想到这里,周大旺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这时旁边一人凑到近前,大声嚷道:“周大哥,这都快午时了,可仅有的一些粮食,也只够大家喝口稀粥了。这饿着肚子怎好攻城呀,周大哥,你可要想个办法呀。”
周大旺听闻此言,紧皱眉头,好一会才恨恨言道:“实在不行,就将那几匹马先行杀了,也让众位兄弟打打牙祭。”
其言话音刚落,这时旁边冲出一人,急声喊叫道:“万万不可。周大哥,那可是几匹军马呀,怎能如此杀掉呀,还望周大哥三思呀。”
周大旺看了那人一眼,随后恨恨言道:“不杀马吃,你能给大家整来吃的?”
见那人诺诺无语,周大旺更是跳到一处高地之上,冲着周围众人大声喊道:“区区几匹战马又算的了什么。只要我等兄弟上下齐心,攻破阶州城,那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金银财宝、粮食女人,应有尽有。你们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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